早上8點,天微微亮,喬慧萍早早起了床。對於初冬的江寧市來說,已經讓人感到寒意十足。(由於地球磁極翻轉,地球表麵變得異常寒冷)。她和丈夫趙德海今天要去醫院做檢查,這好像已經成為慣例了,每當要檢查的日子,她都會早早起床,結婚十多年來,自從趙德海意誌力受損,這種檢查好像已經變成了夫妻倆的常態……今天也不例外。
趙德海叼著一根煙,緩緩的往機庫走著。“能不能快點,死墨跡鬼,十年了就沒快過一次”,旁邊響起了妻子的催促聲。趙德海笑眯眯的加快了腳步,嘴裏應付著“急啥子嘛,抽根煙暖和暖和”。喬慧萍說,“今天我們去丹州國際腦機康複中心吧,聽說今天問診是英國和俄羅斯專家,他們應該經驗挺豐富”。趙德海聳了聳肩,心想那裏都不想去了,畢竟十年了都沒好,自己欠喬慧萍太多太多,因為自己,自從十年前女兒死後,便得了意誌缺陷性無精症,再也沒有一兒半女。每當想到這,他的心就在滴血。隻是拗不過妻子,也看不得妻子受這種委屈,所以他一直在掙紮。
“今天還是我來當你的駕駛員吧,就你那樣,一個陀螺儀都不會駕駛”,趙德海聽著慧萍的抱怨,心裏不怒反喜,“嘿嘿,好啊,那就走唄”,慧萍慢慢閉上眼睛,用意念操控著聚變陀螺儀,15分鍾後,到達了丹州國際機場。(2500年,核聚變陀螺儀成了人們主要交通工具)。
街上行人稀少,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加上大霧彌漫,更加看不見幾個人。
夫妻間總是很默契,德海拉著慧萍的手,朝著醫院方向走去。仿佛回到了大學時期,那時候德海還留著三七分,到處透露著青春的氣息,而慧萍作為德海的學姐,也是吉他社的社長,那時候的她,長發及腰,亭亭玉立,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到處散發著那迷人的荷爾蒙。
他倆的相識在一次頒獎典禮上,作為物理係的學霸,德海獲得了江寧市物理競賽第一名,那時的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底下全是仰慕他的學弟學妹,以及學長學姐們。學校邀請了吉他社全員參與頒獎典禮。當她手捧著獎杯和鮮花緩緩上台那一瞬間,看著一襲白裙朝他走來,德海突然怔住了,忽然耳邊少了所有的喧鬧,直到她走到他跟前,他也沒有從剛剛的驚慌中回過神……鬼知道他是激動還是驚慌。
伴隨著一陣啼哭,打破了德海的回憶,也打破了慧萍的恍然,更打破了此刻的寧靜。慧萍問德海,“有沒有聽到有小孩哭?”,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強,“你個聾子,”,慧萍邊抱怨邊加快了步伐,由於早晨霧氣沒有散,他們隻能摸著前進。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他們在不遠處看見一家孤兒院。走近一看,濕漉漉的地上躺著一個嬰兒,裹著紅毛毯,直到聽到有人過來,才停止了哭泣。慧萍心疼的抱起嬰兒,催促德海進去看看。他倆氣衝衝的走進孤兒院,才發現是一家廢棄多年的孤兒院。談話間,突然從毛毯中掉落一個十分精致的荷包,上麵的圖案有些奇怪,但是也來不及多想,慧萍就想著盡快找到孩子的母親,但是這偌大的城市,那裏去找。接下來的幾天,德海夫婦一直尋求丹州市政府的幫忙,甚至在網上發起了尋親帖,但始終無人問津。
看著也同樣茶飯不思的德海,突然,慧萍走到他跟前,很鄭重的說,“德海,和你商量個事”,他緩緩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夫妻倆微微一笑,就這樣默契的達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