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見狀,實在忍不住了。
大喝一聲,“好了,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宋安寧一愣,抬眸看向茯苓。
那雙清澈又懵懂的眼睛裏滿是水光,是喝完酒之後才有的瀲灩,看得茯苓頓了一下,心中懊悔不已。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能凶小姐呢?
冬青倒是沒什麼所謂,直接大聲道:“小姐,你再喝就要醉死了,先不喝了,明天再喝怎麼樣?”
宋安寧聽懂了,連連點頭。
“好,明天再喝,明天再喝。”
說著,還拍了拍裴清宴的肩膀。
“明天再喝,明天我陪你喝個夠……”
說完,便被冬青和茯苓扶著回房了。
裴清宴自然也是在工坊裏睡下。
誰也沒有想到,兩人會喝成這樣,因此工坊裏的管事們都沒有準備。
因為知道裴清宴的身份不簡單,大家也不敢怠慢,尋思著這酒坊裏房間簡陋,要不要把他們送回宋府再睡,管事的和冬青以及茯苓都拿不定主意,且自家小姐與一個男子喝成這樣,也需要稟告一下老爺和夫人,便當先派了個人回宋家稟報。
沈嬌得知了宋安寧的行為,頭疼不已。
她馬不停蹄的坐著馬車來到酒坊,一瞧見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醒的女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平日裏看著老老實實,結果捅出這麼大個婁子,若是被你爺爺知道,又有你好受的。”
她點了點自家女兒的眉心。
瞧著女兒臉上紅紅的憨態,又忍不住笑起來。
“裴大人呢?”她問茯苓。
茯苓答道:“在隔壁房間裏,裴大人醉得也不輕,這會兒已經叫不醒了,奴婢想著他身份特殊,呆在這亂糟糟的酒坊裏到底不合適,所以便想著尋夫人您來,看看是把他們挪回家裏去,還是另選住處。”
沈嬌想了想,道:“先挪回家裏去吧,家裏還有空的院子,讓裴大人暫時住那兒,對外就說是老爺的朋友來府上拜會了。”
“是。”
一群人說幹就幹。
七手八腳的將宋安寧背上了馬車,又差了兩個小廝去抬裴清宴。
裴清宴的睡相倒是很好,不吵不鬧,被人背出去時也隻是安安靜靜的睡著,一直等到他上了馬車,方才皺了皺眉,暈乎乎的清醒過來。
服侍他的人是跟在宋安寧身邊的冬來,瞧見他醒了,驚喜道:“裴大人,您醒了?”
裴清宴其實並沒有完全清醒。
隻是長年在刀山火海走慣了,習慣性的就比常人要警惕一些,哪怕喝醉了,也就是那麼半個時辰的不醒人事,隨後便會強製性的讓自己保持理智。
“我這是在哪兒?”
他認出了冬來。
冬來笑道:“在馬車上呢,您和我們家小姐都喝醉了,夫人說酒坊裏不適合你們居住,就把你們帶回家去休息,您放心吧,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
到宋府去?
裴清宴那身原本繃起的勁立馬就鬆散下來。
“好,有勞了。”
冬來連忙搖頭。
“不客氣的,裴大人。 ”
兩人休息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方才真正酒醒。
殊不知,此時的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