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太子也很年輕,才不過二十三歲。

可就因為他坐在這太子的位置上,所以要比旁人更加謹慎、多思。

畢竟,太子不僅僅是眾多皇子最想拉下馬的一個人,也是最容易惹皇帝猜忌的人。

“父皇。”

太子恭敬的皇帝請安。

端明帝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直接扔過來一本折子說,“幽州一帶又起民亂,之前的民亂不是說已經平了嗎?怎麼回事?要錢要糧朕給了,要兵朕也給了,結果這就是他們給朕呈上來的結果?不過是平息了半年,民亂就又起來了?”

太子被那折子砸中了臉,折子的邊緣很硬,砸得他的臉頰生疼。

但他卻不敢吭聲,隻撿起那折子看了看,惶恐的說:“父皇明鑒,兒臣是真不知道這事,民亂、民亂也許是天災……對,去年冬天北方雪災,凍死了不少人,或許就是因為雪災,所以他們才會亂起來,又或許、或許是因為北敵……”

“或許或許!你什麼都是或許!你是怎麼當太子的!”

端明帝發怒了。

那憤怒的咆哮聲,即便侍立在殿外的太監們也聽到了。

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好似早就聽習慣了。

眾所周知,隻要太子進了宮,在皇帝麵前就隻有挨罵的份兒。

表現得太優秀了會被猜忌,會挨罵,表現得太愚蠢了也會挨罵。

總之,太子是個高危職業,不好當。

太子恭敬的垂立

下首,不敢回嘴。

端明帝罵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解了氣,怒聲道:“滾出去!朕一看到你就心煩。”

太子抿唇,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

卻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什麼,拱起手,低著頭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太子走後,端明帝靠在龍椅上,緩了下情緒。

半響,才對福全說:“齊王在做什麼?”

福全公公笑道:“齊王殿下聽說陛下最近睡眠不太好,正在督促方士們為陛下煉藥呢,說是這次一定要煉製出一種能解決陛下煩惱的藥。”

端明帝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淡淡笑了笑,“他又不懂方術,能督促個什麼,最終還不是得靠易大師他們的功勞。”

福全公公見他有要起身的意思,連忙上前將他扶起,笑道:“不管懂不懂,總歸是齊王殿下的一番心意,殿下也希望聖上的身體能盡快好起來,龍體康健。”

端明帝沒有接話。

其實他還並不老。

算起來,今年也不過四十六歲。

他登基的時候,是三十歲,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十六年了,可他卻覺得這十六年過得很快。

而且雖然他才四十六歲,可也不知怎麼的,這身體就是越來越差,越來越差,盡管已經吃了很多補藥,卻還是像一隻漏氣的氣球,無論這邊怎麼吹,那邊都在不斷的漏氣。

也就隻有易術師他們的丹藥有點用了。

這樣想著,端明帝道:“朕記得庫房裏還有一株百年雪參,你去拿出來,給

齊王,他既然要為朕煉藥,手裏也應該有點上好的藥材才是。”

“是。”

福全公公笑著,立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