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也有同樣的想法。

畢竟,若對方真的抱有善意,也不該是直接送張請柬,而是提前登門拜訪才是。

畢竟,若她真有什麼故交在京城,又是她不知道了,對方卻知曉她來了,也該是對方先過來,表明了身份,解除她的後顧之憂,再留下請柬,她去參加花會的時候便也不會擔憂拘束了。

而對方並沒有上門,隻是派了個小丫環過來……

宋安寧想了想,道:“冬青,你去幫我擬封回信,就說我近日身子不適,不適合參加花會,就不打擾各位貴女郡主夫人們的興致了,還望郡主海涵。”

“是。”

冬青很快去了。

這信寫好以後,自然是直接送往國舅府。

國舅府。

丹陽郡主收到來信,頗為不屑的嗤笑一聲。

“原以為裴清宴看中的女子會是怎樣的巾幗之色,卻不料也是個膽小如鼠之輩,連個花會都不敢來參加,還妄想要嫁給裴清宴,嗬,簡直可笑!”

她說著,揮起手中的鞭子,抽在麵前一個跪在地上的下人身上。

隻見那下人是一個年紀約莫十三四歲的婢女,雖是乍暖還寒的天氣,婢女身上卻隻穿了一件單衣,跪在地上時瑟瑟發抖,然而那鞭子揚下來,她卻

連吭都不敢吭一聲,隻能硬生生的受了。

國舅爺府上的人都知道,丹陽郡主的脾氣並不好,應該說,她把她最善最美最真摯的一麵都留給了與她身份相等或者需要她討好的人,而至於這些下人。

嗬,不過是豬狗牛馬之輩,就算打死也不足惜,又有何懼?

因此,丹陽郡主有個規矩。

但凡是犯錯的下人,都必須領教她的鞭子,且在受罰時不許出聲,若出了聲,原本隻打十鞭的就要打二十鞭,若對方在十鞭之前就暈倒或者受不住的,那就加到四十鞭,直到將人打死為止。

也正因為如此,所有受刑的下人,即便再痛苦,也會咬著牙忍下去。

因為他們知道,隻要忍過了這十鞭,後麵就不用再受苦了,若是沒忍住,那後麵的刑罰就是源源不斷,那便不是忍一忍就能解決的事了。

丹陽郡主一鞭又一鞭的揮舞著。

那個挨打的小婢女,從頭到尾都硬咬著牙,沒有吭聲。

甚至咬到牙齒都出了血,清瘦的脊背上已經鮮血淋漓,她也沒有倒下去。

十鞭子打完,丹陽有些索然無味。

她扔了鞭子,看也不看那個婢女一眼,就仿佛那是一團不值一提的垃圾,接過旁邊另一名婢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往不遠處的亭中走去。

“你確定宴哥哥是當著陛下拒婚的?”

跟在身旁的管家低眉垂眼道:“是的,據說咱們老爺還爭取過呢,隻可惜那裴大人心意已決

,就連聖上都拿他沒有辦法,咱們國舅爺自然也就隻能放棄了。”

丹陽郡主冷笑。

“裴清宴這人就是清高,放著咱們國舅府這個大靠山不要,非要去搞什麼單打獨鬥,也不怕他那條小命遲早有一天會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