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丹陽忽然就有了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訕訕道:“如果我跟你說,本郡主也喜歡他呢?你打算怎麼做?”
宋安寧眨了眨眼,“郡主希望我怎麼做?”
丹陽郡主冷哼道:“我自然是希望你識趣的離開他,永遠也別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宋安寧歎了口氣。
她原以為,這丹陽有多高的招數,好歹也是國舅爺府上的嫡女,即便沒有見識過朝堂爭鬥,後院內的鬥爭總是見過的,再不濟也不會差成這樣。
可事實證明,這丹陽的心眼兒就真的隻有這樣。
宋安寧歎道:“郡主,這二女爭一夫的戲碼世上不是沒有,早在戲文中也講過很多回了,並不罕見,隻是這但凡是二女爭一夫,這一夫總該是左右搖擺,舉棋不定,才導致兩位女子相爭,依我所見啊,那些所謂的戲碼,其實兩個女子都沒有錯,你覺得呢?”
丹陽郡主一愣,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下意識反問:“那是誰的錯?”
“當然是那位男子的錯。”
宋安寧說著,就幫她分析起來。
“你看哈,這男子左右搖擺之時,定然是都分明向兩位女子傳達了情意,兩位女子所接收到的信息不同,自然就認為這男子最愛的人是自己,是對方使盡了心機勾引男子,才將男子搶了過去,可事實上呢,嗬,兩女相鬥,真正挑事的男子倒
是一身清淨了,可憐兩位女子爭得你死我活,最後輸了的人是輸了,贏了的人也未必就能快活,何必呢?”
“依我看,但凡出現這種戲碼,兩個女人就不該互相掐架,而是直接尋另一位更優秀的男子就好了,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不有的是嗎?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
丹陽郡主怔住。
可以說,她活了將近二十年,這是她有生以來聽過最驚世駭俗的話。
這、這宋安寧怎麼能如此說?
不過她並沒有出聲指責。
因為不管她嘴裏有多不想承認,她的內心也在告訴她,宋安寧說的是對的,她其實也是認可這個說法的。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事兒與我們有何關係?”
丹陽郡主不想與她在這個問題上多扯,因為潛意識告訴她,在這個問題上,她和宋安寧扯不贏。
宋安寧微微一笑。
“當然有關係,我且先問您,裴大人可有說過他心悅於你?”
丹陽郡主僵住。
宋安寧又問:“他可有說過,想要娶你為妻,一生一世,永不相離?”
丹陽郡主的麵色越發僵硬。
宋安寧歎了口氣。
“若是都說了,那便是裴大人三心二意,辜負了我們,因為他曾經對我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可他若是沒有,那這問題便出在郡主您自己身上了。”
話都到了這裏,丹陽郡主又怎麼會沒有聽出來她在諷刺她?
頓時大怒。
“你居然敢譏諷指責於我?
”
宋安寧微微福身,低聲道:“民女不敢,民女隻是覺得,郡主身份尊貴,從小就受經書夫子教導,必定與尋常女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