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麼狼狽麼?
宋安寧不好再多說,隻道:“行了,呆會兒你有眼力一點,我爹娘雖對你沒什麼意見,但我外婆他們可不一定,你別失了分寸。”
裴清宴挑眉。
“寧兒這話的意思,我可不大懂,什麼叫分寸?你是指……哪種分寸?”
他說著,傾身靠過來。
宋安寧莫名的小臉一紅。
啐了他一口,推開他,“不知道就算了。”
裴清宴瞧著她又羞又怒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好在,裴清宴是真的很懂分寸。
沒過多久,兩人就在城南門外接到了沈家人。
沈嬌就一個哥哥,父母也尚在,宋家寧雖然沒有從小和他們呆在一起,但這麼多年不見,再見麵倒也不算生分,很快就熟絡起來了。
裴清宴笑著上前打招呼。
“晚輩裴清宴,見過沈家二老,沈家舅舅。”
三人皆是一愣。
“呃,這位是……”
宋安寧眼神飄忽。
“他、他是外孫女的一個朋友,呃……就是朋友。”
說到最後,宋安寧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想象中的自己膽子很大,可真到了要介紹的時候,還是得硬著頭皮。
好在沈家人都是很通透的人。
這人既然能和寧兒一起來接他們,就說明是通過了宋家夫婦的認可的,他們都認可了,沈家人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便笑著拉著裴清宴一同上馬車回去了。
一路
上,眾人對宋安寧沒什麼好奇,對裴清宴倒是好奇得很。
從城門口一直回到宋家,路上將裴清宴的身份、職業、愛好、與宋安寧相識的過程都打聽出來了,就差沒有扒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墳墓了。
連宋安寧都有些看不過去。
偏生裴清宴還十分好脾氣的一一回答,就仿佛感受不到冒犯似的。
到家的時候,沈家舅舅暗中對宋安寧豎了豎拇指。
算是認可了這個人。
宋安寧更是一陣麵紅耳熱。
沈嬌見到父母兄長,自然是什麼高興的。
晚上命人做了一大桌子菜,也沒有讓裴清宴避嫌,當即就把他留下與自家人一同吃了。
裴清宴也不客氣。
飯席間,沈嬌頗為動容。
“如今北方是徹底亂了,朝廷的軍隊根本打不贏北敵,不過好在咱們青州還算安穩,你們既然過來了,我心裏也就踏實了,待明年鶴行和賀瀾回來,咱們家就算團團圓圓,再也不分開了。”
沈家老太太疑惑的問:“他們去了哪兒?”
宋安寧解釋,“去南唐,買糧食,既然亂了起來,這亂世之中自然是糧食最好使。”
“這倒也是。”
老太太和老太爺的歲數大,曾經也是經曆過亂世的,知道在這種情形中有時候銀錢都不一定有糧食好使,便不再說什麼,一家人和和樂樂吃完了飯,沈嬌又親自給他們安排了下塌的地方,這才算散去。
好在宋家的宅子也夠大,即便多住進來幾個人,也
沒什麼打緊的。
吃完了飯,宋安寧沒去打擾母親與娘家人相聚,與裴清宴閑逛著來到了護城河邊。
此時已經是八月了,正是酷暑散去,晚風微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