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想不到,竟會是這樣玩世不恭,甚至於方才她聽到的那幾句怒罵聲,幾乎是與那罵街的潑婦無異了。
魏林見著她的神色,歎了口氣:“老頭子行事素來不按常理,若非如此,陸序也不至於派那麼多人盯著他了……”
正著話,那原本還在屋裏破口大罵的人已是風一般地從裏麵出來了。
見著門外的他們,停下了腳步。
魏林已恭敬地對他行了禮,元令辰自也不會做那等失禮的事,也對他行了一禮。
老頭子繞著元令辰轉了好幾圈,末了捋了捋須道:“你便是那元家的丫頭?”
元令辰點頭應了聲是。
他便嘿嘿一笑,絲毫沒有了方才的惱怒:“果真是個妙人,也不怪他如此煞費苦心。”
完意味深長的一笑,就這樣走了。
元令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麵色有些凝重。
“魏林,我此來本是為了辭行,我在城外已尋到了七位織工,隻她們年事已高,並不適合上織機,還需另找兩個年輕些的,我想去通江縣一行,恐怕要自此分別了,煩你轉告一聲,我們今日就啟程。”
話完,已見著陸序自裏麵出來,他的麵色也有些深沉,元令辰也不多做解釋,對他行了一禮,便轉身走了。
魏林見她如此,正要趕上去解釋,卻聽著陸序:“罷了,你留不住她。”
“老頭子那話是何意?莫非這一切真是你刻意算計?”
這話陸序沒有回答,可魏林見著他神色,卻驀然想通了。
元家的織錦機本就是他所送,他是算準了元家人手不夠,隨後又送了陸盈一間旺鋪,促使她們在城內開鋪子。
這樣一來,她就極有可能會起意在外買人,而全下,真正織錦技藝高超的匠人大多彙集在通江縣。
哪怕不是通江縣,也會是在臨近的地方……
退一步,她哪怕不曾起意遠行,他也會有另外的手段促使她做下這個決定。
這樣機關算盡,魏林也不知該些什麼……
卻元令辰回了那間院,心裏頗有些不平靜。
她原先不是沒有察覺到不對,從路上的偶遇,到後來老馬的力竭而死。
她都過懷疑的,隻是那一路上陸序的表現太過冷靜,讓她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也險些忘了,前世的他做出的那一牽
臨走之前,元令辰取出了一塊碧青色的玉牌,以及一個碧玉哨子,遞給了搖光:“煩請你幫我轉交給你家主子。”
搖光見著她手上的東西,有些愣神:“這,這是雲夢令啊,還有這個碧玉哨子,那是山主之物,婢子……婢子不敢轉交。”
她垂下頭,不敢看元令辰的臉色。
元令辰見著她害怕,也不欲為難她。
“那便勞煩你幫我尋了魏林來。”
“好,好,婢子這就去。”
搖光一聽不用她轉交了,頓時如蒙大赦,退出門外後,便跑著出了院子,將魏林尋了來。
魏林人還未進門,解釋的聲音已自門外傳來:“嬋兒,你可要相信我,這一切我都不知情。”
“那你便將你知情的告訴我。”
魏林如今雖為陸序辦事,但心裏還是向著元令辰,這時也不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