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未免夜長夢多,元家人還是著手準備起婚事來,就等登基大典過去,便將這事提上日程。
……
登基大典那日,果然對功臣有了封賞。
本朝開國功臣名錄中,有功之人共計兩百餘人。
為首的自然是宋青權,皇帝本是要給他裂土封疆,隻是他堅辭不受,便順水推舟封了他為秦國公。
接下來便是元瑉之,因他兩次救駕有功,這就抵過了不知多少戰功,之後兵馬南下,其中攻克城池最多的,也是元家軍,又有之後對賈家的功勞在,受封時他是排在第二位,封了衛國公。
他之後的便是曆延,何威鵬,也被封了國公。
這些國公其實也是分三等的,宋青權那個自是第一等,元瑉之的算是第二等,曆延,何威鵬算第三等。
之後如魏林,林仲山,錢宇,袁二牛等人,因在元家軍中也立下了許多功勞,也都各有封賞。
似陸家,賀家等族,對爵位並無太大興趣,皇帝便下旨,免除了他們的田稅,商稅。
這自是對有功的世家,似那等拱衛梁室的,便沒有了這等便宜,甚至還被皇帝視為了眼中釘,暗搓搓地等著抓他們把柄。
不過這些暫時與元家無關。
他們正有條不紊地籌備著元寶珠的婚事。
這事自然也傳到了皇帝的耳邊。
傳話那中官顯然是不安好心:“奴婢聽聞衛國公家中正籌備著喜事呢,聽聞這事辦得急,也不知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這中官的聲音尖細,皇帝忍不住皺起了眉心:“此事衛國公已與朕通過氣了,他家的妹妹早些年便與林仲山定了親,隻是後來林仲山上了戰場,元家的女郎才等了這麼些年……”
這事出去還是一場佳話,他若棒打鴛鴦,不是平白落個昏君的名聲?
這般想著,對著身邊那個搬弄是非的中官多了幾分不耐:“你作為禦前的中官,可得明辨是非,這般人雲亦雲,還傳到朕的耳朵裏,莫非是要挑得我們君臣不合?”
那中官馬上跪倒在地:“奴婢不敢,請陛下恕罪。”
他不過是收了人銀錢,想在聖人這裏給衛國公找些不痛快,哪裏想到一腳踢到了鐵板。
這下子原先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不出來了,甚至在心裏還生出無限的懼怕來。
“行了,這次便饒了你,滾去殿外伺候。”
中官不敢耽誤,連連徒了門外。
卻沒注意到皇帝眼底閃過的一絲暗色。
中官的話雖不可全信,可元瑉之的辭,同樣讓他心存疑慮。
元瑉之戰功赫赫,若真因此欺上瞞下,讓他的臉麵往哪裏擱?
他回頭看了眼另一邊毫無存在感的中官,沉聲吩咐:“元瑉之妹妹的婚事,還是需仔細查一查才好。”
一個女子而已,又是農戶出生,他其實並不太稀罕。
他真正在意的,也就是元瑉之是不是真的那般赤膽忠心。
身後的中官很快領了命:“遵旨。”
“查探仔細些,莫被人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