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哀嚎的聲音在狹窄的小巷子如同深夜時刮起的寒風,讓人忍不住渾身一顫,隨即響起幾聲咒罵,“時景越,你這個有媽生沒媽養的玩意,活該你活的像條狗一樣,沒人管的狗玩意。”
更慘痛的哀嚎聲從躺在地上的人嘴裏傳出,修長筆直的腿狠狠踩在他臉上,冷淡到無情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輕蔑的意味,“像條狗?你現在被條狗踩著呢。”
躺在地上的黃毛幸幸的閉上了嘴,身上疼的幾乎要裂開,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腫的像豬眼的眼睛怒其不爭的看著靠著牆蹲坐著的幾個同伴,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多多少少的擦傷,很明顯就是剛剛打完一場架,還落了下風。
“沒事別來找我麻煩,像隻蟲子一樣,很煩。”
隨著冷淡的嗓音落下,還有幾句零散的低聲咒罵聲,巷子裏逐漸歸為平靜。
上學時間已經過半,他不急不慢的晃悠著步伐邁進校門,從口袋掏出片創口貼撕開準確無誤的貼上臉頰破損擦傷的地方,斜挎著隻黑色的書包,他用舌頭頂了頂牙齦,輕微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
絲毫不在意旁人的指點,似乎對他已經習以為常,出眾的身高把同學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對自己的身高染上幾分厭惡,以身高的優勢看到的全是世界彌漫的惡意,盡管如此他的眼底依舊一片漠然,他習慣了一個人麵對著四方襲來的惡意。
時景越,生來就是個衰神代名詞,貧窮,倒黴,連神都不曾眷顧的爛泥。
兩歲遺棄在孤兒院門口,十歲認回親生父母,沒到一個月雙方離婚,還是爆出他是母親出軌生出的產物所以被遺棄給孤兒院,他被判給了母親,帶著他這個拖油瓶讓母親對他無法再有一個好態度,對他拳打腳踢,非打即罵,餓著肚子每天接受著新一輪的毒打。
身上沒一處好的,半夜經常痛的他睡不著,餓肚子隻能翻垃圾桶找吃的,運氣好還能撿到人家丟掉的剩麵包,
結果那女人沒熬過他十一歲,得了胃癌死了。
他不用再忍受拳打腳踢的生活了,他失去了監護人,法院把他又移交給了父親,可能都稱不上是父親,那個沉迷賭博的賭鬼。
可笑的是那個賭鬼父親買了半輩子的獎都沒有中,就在他搬去父親家的幾天後,他中了個特等獎,三千萬,抱著他高興的轉了幾圈,說他這個拖油瓶是個幸運兒,笑的沒喘上來氣,當場咽了。
他又變成孤兒了,帶著一筆巨款的孤兒,他麵對親戚各方的惡意可想而知。可笑的是這筆錢早就捐給福利機構,孤兒院已經不收他這個年紀的孤兒了,由社會機構資助他,負責贍養他到18歲。
他們找的地痞流氓整天去恐嚇他,剛開始被按著揍,一次被壓著揍不可能次次被壓著揍,再弱小的動物逼急了也會反咬一口,他反抗的厲害了,那些人就少來了,他也想過從這樣爛泥又黑暗的日子裏逃出來,可惜有什麼辦法呢?
他因為經常打架被停學了,來自同齡人的惡意比成年人的還要大,就因為他被人堵在廁所罵了一句野種,他硬生生把人腿給打折了,鑒於他成績優異,被迫停學一年,留級下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