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什麼意思?”
“唉……”
小田深深地歎息著,沒有回答郭玫瑰,一是他也不知道詳細病情,二是他估計情況肯定不妙。
郭玫瑰沉著臉也不問了,匆匆把衣服穿好,正好這時明姿也從醫生辦公室回來了。她雙眼泛紅,低著頭,神情有些淒楚,但是卻明顯在假裝堅強。
郭玫瑰站起身迎上去。
“明姿,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小格格沒事了,明天就能回家。”
“明天就能回家?明姿,你沒聽錯?”
“毅哥,你放心吧,真的沒事了。”
為了證明自己話的真實性,明姿還特意抬起頭,好像很坦然地望著郭玫瑰,臉上還帶一點微笑。隻可惜,這一招對郭玫瑰一點作用都沒有,他沉著臉強拉著明姿的袖子,把她帶出病房。
在病房外麵,郭玫瑰神情特別嚴肅。
“我剛到公寓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連吃碗飯都成問題。當時要不是大成哥,我可能早就餓死了,明姿,這些事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
“大成哥英年早逝,臨死的時候還讓我照顧你們娘倆,他的話我到今天還在耳邊呢!你不用當我是傻鳥,小格格怎麼樣我看還看不出來嗎?我再問你一遍,大夫是怎麼說的?”
“大夫……大夫說……嗚……”
明姿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雙手掩著粉臉淒慘地哭泣起來。
聽到明姿哭,郭玫瑰心裏更明白了,小格格肯定已經離大限不遠。這些年小格格的病情也一直是在拖,白血病本來就不容易治好,沒錢就更沒希望了。
“告訴我,到底有沒有救了?”
郭玫瑰沒有去勸明姿,而是鐵著臉毫無聲調地追問。
“嗚……大夫說……說……如果兩周之內,不能給小格格做,做骨髓移植,小格格就……就……嗚嗚……”
明姿已經泣不成聲,她覺得自己再也留不住最心愛的女兒。
郭玫瑰靜靜地站在明姿麵前,麵無表情,眼神漸漸變得深邃。對於男人而言,有一些事情,一定要堅強地背負起來。
“移植骨髓要多少錢?”
“二十……萬……”
“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給小格格安排手術吧!錢的事,我想辦法。”
“啊?毅哥你……”
明姿驚訝地連哭聲都停住了,抬起頭望著郭玫瑰,怎麼也想不出來他能上哪弄到這麼一大筆錢。
“你回去告訴小田,我有事要出去辦,不用找我。”
說著話,郭玫瑰掉頭向樓梯口走去,背影無比堅毅,好像一位即將臨刑的勇士。
從醫院裏出來,天色像墨一樣黑,現在正是一天裏最黑的時候,黎明即將來臨。郭玫瑰沒有坐出租車,而是一個人在街頭閑逛,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散步,可他的腿卻有千鈞重。
當天色稍稍發亮的時候,郭玫瑰回到家,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八點鍾,他起床洗臉刷牙,小田還沒回來,應該是留在醫院裏陪小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