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也在看著那杯酒,目光閃動。
他並沒有伸手接酒的意思,同時他也沒有隱藏那種意思的打算。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杯酒,一動不動,就像雕塑一般。
坎特從腰間抽出秋水,雙眼瞬間明亮起來。
神視,發動。
場間的舞女哪裏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場景,嚇得麵如土色,一動也不敢動。
地靈殿的成員們也凝重起來,一些人拿出了藏著的武器,有刀有槍,向市丸緩步走去。
他們很希望地靈殿能再出一個至強者,可他們更相信坎特的判斷能力和行為準則。
看到這個情景,愛德華沉默了一下之後道:“市丸,你先把這杯酒喝了,如果什麼事都沒有的話,我為你討一個公道。”
市丸看了愛德華一眼,終於伸手接過了那杯致命的毒藥。
場間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看上去似乎可以避免一場無謂的爭端了。
可是市丸安顧根本沒有一絲絲要把那杯龍舌蘭酒喝進肚子裏的打算。
他隻是饒有興趣地轉動著酒杯,然後看著龍舌蘭酒微笑不語。
空氣又開始沉重起來。
坎特向前踏了一步。
跟在他身後的人都往前踏了一步。
美麗的芭蕾舞女們終於意識到這些男人的危險,顫抖著躲在一旁。
她們想不明白明明上一秒還其樂融融的氛圍為何轉瞬間就變得如此肅殺。
而這種氛圍的轉變全因為那幾個年輕人。
那幾個因為一杯酒而劍拔弩張的年輕人。
市丸終於舉起酒杯,向嘴裏送去。
所有人都屏息著,等待著市丸喝下酒的反應。
警報聲突然響起。
整個莊園內所有的燈突然都變成了霓虹燈。
紅色的霓虹燈。
能做到這麼違反常理的事情的東西隻有一個——赤瞳。
場間一片嘩然,每個人都從身上或者某個方便的地方抽出武器。
他們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紅色,意為極度危險。
“敵襲…敵襲…敵襲。”混亂之中赤瞳不斷重複這三個字。
愛德華沉著臉,從桌案下方提出長槍白華,向莊園外走去。
坎特收起秋水,緊隨其後,同時用神視將那些普通的芭蕾舞女催眠以防止她們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市丸也站起身來,他沒什麼武器,隻能空手向外走去。
韓千山拉住了他:“你就在這裏好了,今不用你執行任務。”
市丸轉過頭來撇了他一眼,猛地拍掉了韓千山拉住自己的手,然後從桌案上拿起剛剛放下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個來自日本的年輕人第一次明確地露出了生氣的態度,他的眼神很冷,側著身子從韓千山的身邊走過。
又是那股黑氣!韓千山瞳孔緊縮。
剛剛對視的時候,他看到了市丸頭頂再次出現了那股隻有幽靈才能擁有的黑氣!
依舊是一閃而逝。
韓千山從懷中摸出德造瓦爾特P8手槍,對準市丸安顧離去的背影。
許是剛剛喝下的酒對身體產生的副作用,他握槍的手微微顫抖。
可他的話語卻是那樣清晰,
他道:“你最好別動,不然我不確定我會不會開槍。”
這種情況下的不確定其實很好理解。
就是會的意思。
市丸停了一下,轉過頭來盯著韓千山的眼睛,道:“我一直敬你為地靈殿的前輩,所以一再退讓,可是你真的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
羞辱?韓千山還在思考市丸安顧的具體意思的時候地麵突然長出一棵樹,將他的手頂開了。
緊接著樹變為參大樹,蒼虯的樹枝縱橫交錯,從韓千山的腳底一直纏繞著升到韓千山的頭頂,將他禁錮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