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夫靠在陽台的圍欄上,聽著寢室裏女孩兒忙前忙後的聲音搖了搖頭。
他隨手扔掉手上的煙蒂,推開門簾走了進去。
“還沒醒?”
唐柔頭也不回地道:“哪兒這麼快?他現在最多相當於一個強壯的普通人而已,體內靈種沒覺醒,血脈之力又沒複蘇,看樣子還得睡會兒。”
布拉夫點了點頭,坐回自己的椅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忙碌的女孩兒。
他突然輕笑了一聲,道:“還真沒看過你這個樣子。”
唐柔轉過頭瞥了他一眼,問道:“我什麼樣子關你毛事?”
布拉夫笑著搖了搖頭,知道這個丫頭就是這種個性,也不和她斤斤計較。
眼神劃過的時候又看到唐柔脖子上掛著的嶄新項鏈,他微微一愣,然後有些感傷。
“唐澤那家夥真的死了?”
就像是被電擊一般,唐柔忙前忙後的手瞬間僵硬了。
不,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片刻,她依舊沒回頭,低聲道:“是。”
布拉夫問道:“怎麼死的?從接到唐家的消息之後我翻看了神會近一年來所有的任務,沒有一個任務是唐澤出動的。”
唐柔用熱毛巾輕柔地擦拭著韓飛羽的臉,輕聲道:“絕密任務。”
布拉夫一愣。
絕密任務?
絕密任務為什麼要讓唐澤去?他才剛剛突破到八階的層次,論實力論經驗都遠遠不夠。
“S級?”
唐柔點了點頭,把用過的熱毛巾扔進一旁的臉盆裏,然後落到地上,長發微揚。
庫利紮爾的床位極高,她隻能用神律浮在半空中才能完成要做的事情。
看著這一幕,布拉夫歎了口氣,輕聲道:“韓飛羽上輩子肯定救過唐家,竟然能得到你的垂憐。”
唐柔沒理他,手臂微微揚起。
清風平地而起,托著臉盆飛到陽台之後穩穩落下。
她看著布拉夫,開口道:“你前麵沒看過我這個樣子,那我也有一個問題。”
布拉夫挑了挑眉,道:“你講。”
唐柔將韓飛羽的椅子扯過來,坐下,平靜地看著布拉夫。
“為什麼你會這麼關注韓飛羽?”
布拉夫一愣,“你覺得他配?”
唐柔依舊平靜地看著他,道:“配不配這種事你不該比我更清楚嗎?”
布拉夫無奈地搖了搖頭,意思很明確。
不配。
唐柔看著布拉夫的動作,道:“我來之前的事情大多都是聽我哥哥的,裏麵的真假我不知道也不想發表看法,但是從我到達庫利紮爾這一年以來,我很明確你是一個什麼人。”
布拉夫突然笑起來,嘴角揚起一抹很細微的弧度。
他開口話,語氣不出地嘲諷。
“我是個什麼人?來聽聽?”
唐柔並不介意布拉夫言語透露出來的嘲諷,很平靜地道:“你是一個驕傲到不苟言笑的人,整個庫利紮爾唯一能和你交談的人隻有兩個。”
頓了頓他補充道:“伊萬教授和坎特校長。”
布拉夫偏了偏頭,看著唐柔。
“那你呢?不算是一個人嗎?”
唐柔道:“你確實和我過不少話,但那完全是因為你曾經和我哥哥是室友,據我哥哥所,你和他的關係鐵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
布拉夫想著前幾年自己和唐澤在庫利紮爾的時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繼續。”
“所以你對韓飛羽的所作所為讓我很費解。”
“費解?”
“是的,自從那位去世之後,你就從來沒對任何人任何事上過心,而韓飛羽一來,你給他講述了你的過去,曲解了諸神之戰的概念,甚至還幫他黑進赤瞳的係統從而刪掉了對他不利的帖子……這些做法和你的行事風格,差異太大。”
布拉夫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黑進了赤瞳的係統?”
唐柔翻了個白眼,道:“韓飛羽認識的人裏能黑進赤瞳係統的不多,而除你以外的其他人全都是學院的資深老師……結果還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