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自然不可能沒有理由的離去。頂點23USCOM
之所以消失,是因為他的耳朵動了動。
之所以他的耳朵會動,是因為上方傳來了的腳步聲。
以他的實力,當然有信心將那個人殺死,哪怕這裏是戒備森嚴的地府。
可他沒有信心在驚動赤瞳之後還能成功救下景月。
不知為何,庫利紮爾在修建地府時並沒有設置電梯。
不管是獄卒還是別的什麼人,要想抵達地府的深層地獄,都隻能踩著狹窄的階梯一級一級向下。
反過來看,如果地獄中的那些妖魔鬼怪脫離了囚室,也隻能通過階梯向上。
在赤瞳的防護下,沒有人敢自己一定能逃出去。
噬夢者是接近坎特的強者,地府自然關不住他,但景月不同,這個不到六階的姑娘隻能在赤瞳的全力攻擊下香消玉殞。
布拉夫提著燈,走進景月的囚室。
他挑了挑眉。
景月果然被人放下來了。
值班的獄卒剛剛換守,下一輪用餐時間也還為時尚早。
難不成是上一任的獄卒忘記了將景月重新吊上去?
他搖了搖頭。
不管是別人的幫助還是獄卒的疏忽,總歸不是一件壞事。
他從腰間拿出鑰匙,將鎖住景月的鐵鏈打開,輕輕地將她背在背上,抬步向上走去。
……
……
景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了。
沒有被束縛的感覺,身體的觸感柔軟而熟悉。
她睜開眼睛。
原來是在寢室。
為什麼會在寢室?
她皺著眉,想坐起身來。
四肢傳來的酸痛感讓她神情一滯。
布拉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別動,地府的鎖鏈完全限製了你的靈力和恢複力,被吊在空中這麼久,血液循環嚴重受阻連帶著你的四肢都會出現脹痛感,短時間內你還下不了床。”
“老師?”景月問。
“是我。”布拉夫點頭。
“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景月的神情充滿疑惑。
“出來了就行了,不用問為什麼。”布拉夫的神情依舊冷淡。
“那你呢?為什麼你會在這裏?”景月掙紮著起身,腕間的白沙布頃刻間染上紅色。
布拉夫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景月看著他,視線一動不動。
“我過,我會在你身邊的。”布拉夫最後道。
景月微怔,笑了起來。
有些開心。
沒有被人忘記的感覺,很好。
布拉夫突然道:“你先養傷,養好之後我會帶你去重慶分部。”
景月露出疑惑的表情,“什麼意思?”
布拉夫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繼續留在庫利紮爾求學了,長老會已經通過了我的申請,你將直接畢業成為b級獵魔人,由我帶隊前往贏溪,接任贏溪分部的所有工作。”
比起長老會同意她畢業這件事,她的去向更令她吃驚。
贏溪。
在地府中這麼長的時間,她唯一想念的地方便是贏溪,道路兩旁是高大的香樟樹,白瓷鋪成的步行街中央,一顆高大的黃果樹足以擋住整個夏的陽光。少年少女們結伴而行,
坐在黃果樹的樹壇上乘涼,手中的冰淇淋吃一半再將剩下的一半塗在旁邊那個人的臉上。
景月的目光很深沉,喃喃道:“贏溪?”
布拉夫道:“綜合各方麵考慮,贏溪是不二之選,你能在贏溪恢複你景月的身份繼續生活,不過一旦我們發現幽靈時,你必須在十分鍾之內回來。”
接二連三的好消息將景月炸得七葷八素。
她靠在牆上,道:“意思是……我可以見我父母?”
布拉夫皺了皺眉。
景月敏銳地捕捉到了布拉夫的神情變化。
老師臉上很少出現冷漠外的表情,最大限度不過是將眉毛挑出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為什麼會皺眉?
景月問道:“我父母……出什麼事了嗎?”
布拉夫看了她一眼,道:“在你進入神會的時候我們便去贏溪調查了你的家庭背景,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你的父母不知所蹤,就連赤瞳和地藏王也找不到她們究竟在哪兒?”
景月的聲音有些顫抖,“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布拉夫很好地將心疼藏在了眼神背後,“根據鄰居和警察那邊反饋的消息來看……你的父母,是在一夜之間消失的。加上你至尊級靈種對周圍的輻射來看……他們很可能是被追尋你而來的幽靈……殺死了。”
景月呆住。
倒不是難以置信。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個被自己遺忘的可能。
不久以前,那個冒充父親的幽靈曾經過一件事。
她失蹤之後,為了尋找她,父母分別搜索南北半球。
可噬夢者在二十年前便出現在了魔靈長廊,時間……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