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計?(1 / 2)

楚譽的神情很嚴肅。

神情嚴肅,明他很認真。

認真的人,話自然誠懇。

可他的聲音很誠懇,的話卻有些荒謬。

善無常輕聲道“聖人雖然支持我等的戰爭,但他們畢竟未曾撤銷對外來者的保護指令,我們能夠擊垮所有的部落,又如何敢忤逆聖人們的意思。”

近世和明我之間有與地的差距,即便是明我九階的大物,在近世強者的眼中也隻是一個稍微強壯的嬰兒罷了,近世強者如果真的動怒,地都要抖上一抖,何況區區一個部落。

退一萬步,一定數量的明我強者足以扳倒近世,但大荒現在雖然強者無數,境界達到明我九階的人也不在少數,但依舊不夠。

一萬隻螞蟻可能咬死獵豹,但一百隻螞蟻在獵豹手中卻隻是玩物而已。

楚譽歎了口氣,“將軍,如果此人不死,那麼就算我們把大荒鐵蹄開到獠牙王城也沒用。”

善無常皺眉道“此話何意?”

楚譽道“將軍,征服土地容易,征服人心困難。我們在獠牙戰場上雖然少敗多勝,但戰線拉長不過千裏,敵軍死傷不過萬人,城池攻陷不過數座,花的時間卻超越了我們征服其他部落的總和。現在後方暴民齊動,正麵戰場上我們能夠繳獲的除了屍體便是器具,戰爭開啟數月以來,獠牙竟然無一人投降!被我們征服的城池既不聽調也不聽宣,究其原因,隻是因為一人而已啊!”

善無常皺了皺眉,“你是指的時子?”

楚譽頜首答道“不錯。”

善無常摸著胡須,“他這麼大本事?”

寧死不降是一種態度,善無常作為當世第一名將,對這一點的領悟遠非常人可比。

因為命是最重要的,也許有些死忠能夠為了信仰做到舍生取義,但戰場上士兵無數,總有人貪生怕死。

楚譽道“我知將軍的士兵均把投降視作最大恥辱,但請將軍細想,如果現在是獠牙勢大,大荒勢弱,將軍能夠保證軍中一定隻有死者而無降者嗎?”

善無常想也沒想便道“不能,人心隔肚皮,要想知其忠義,生死才是最好的判定方法。”

楚譽道“將軍現在可知道為何我一定要殺死時謝?”

善無常道“可你的這些並不一定是因為時謝。”

楚譽皺眉道“將軍還沒看出來嗎?”

善無常擺了擺手,“論行兵打仗,兵法戰陣,你不如我。但要是論洞徹人心,由此推彼,我不如你。有什麼話,不妨直,本將軍懶得猜這些花花腸子。”

楚譽歎道“因為時謝向他們證明了自己有能力贏下這場戰爭,更是因為他們相信了時謝能讓他們贏下這場戰爭啊!”

頓了頓,他看著善無常沉聲道“開戰以來,我們攻城拔寨,雖將軍對手下將士多有束縛,士兵們也恪盡職守,對百姓們秋毫未犯,但對於百姓們來,我們依舊是一支不義之師。”

善無常問道“非但如此,為了收攏民心,千秋甚至免除了那些部落領地一年的稅賦,不管是農是商,家中都可趁此機會度過戰爭對他們的荼毒。”

楚譽問道“那將軍可知這是為何?”

善無常擺了擺手,“。”

楚譽道“其一,不管我們做得如何體恤,但我們畢竟是讓他們亡國的罪魁禍首,他們豈能不恨?”

“其二,為了抵禦大荒鐵蹄,各個部落對我大荒多有抹黑,蒙雲部落甚至有一個家庭一個兵的法,我們摧毀了他們的軍隊,就等同於讓妻子失去了丈夫,讓孩子失去了父親,讓父母失去了子女,他們焉能不怒?”

“其三,在我們揮動屠刀之前,避風塘的局勢素來平坦,我們部落和其餘部落也多有往來,和平時期興兵動土,毀滅了他們平靜的生活,他們焉能不憤?”

善無常道“既然如此,為何他們不反抗呢?大荒鐵蹄縱有無敵之稱,又如何能夠與億萬人民相提並論?”

楚譽道“之所以他們不敢反抗,是因為我大荒鐵蹄素來強硬,而他們幾乎和散沙沒什麼區別,風卷殘雲間便可以將他們摧枯拉朽地毀掉。時謝的橫空而出,以一種近乎不可能的姿態強勢遏製了我軍北上的步伐,他們豈能不喜?欣喜若狂之下,又如何能夠不生異心?”

善無常道“意思是時謝非死不可?”

楚譽道“他的死,至少有兩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