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製於，這本就是沒有問題的問題。
普通人生活在地間，自然隨著地的喜而喜，隨著地的怒而悲，因為他們稍有不慎便可能死在某場怒中。
修道人相對好些稍微好些，不會被普通的山崩地裂，台風海嘯搞死，但他們終究要麵對壽命的問題，而壽又由定，所以他們歸根結底還是要受製於。
所以近世這兩個字對於擁有靈種的人來才會那麼具有吸引力，因為那往往象征著長生，象征著與同壽，可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近世強者要麵對的怒更加可怕，因為他們已經摸到了的尾巴。
開地的盤古遇到了混沌，不滅之軀凋零。
盤古遺留下來的身軀化為了聖靈，又遇到了魔主。
東方分部幾位聖人進入封印地後死的死遁的遁，很少再顯露人前。
細想起來，煉獄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近世強者，竟然是烓卯。
想起烓卯，楚譽突然反應過來，“將軍，前些，好像有人在火岩看到了烓卯。”
善無常微怔，“那又怎麼樣？”
楚譽道：“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她的出現有些奇怪。”
善無常疑惑道：“她擁有聖人的實力，出現在哪兒都不奇怪。”
楚譽道：“我的意思是，刀聖他們為何這次不急著封印烓卯了？以前烓卯每次出世，刀聖他們可都是最心急的。”
善無常想了想，“以前烓卯殺伐過重，聖人們不得以才將之封印，而現在烓卯卻並沒有做出什麼有傷和的事情，刀聖他們還會管她？”
楚譽皺著眉，“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善無常道：“你到底覺得哪裏不對？”
楚譽摸著下巴，思索道：“我讀史籍，覺得刀聖他們封印烓卯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的殺伐過重，而是另一種原因。”
善無常道：“我不明白。”
楚譽歎了口氣，“感覺就像烓卯是個魔鬼似的。”
善無常怪異地看了楚譽一眼，心想烓卯本來就是個魔頭，還需要像？
楚譽低聲道：“我的意思是在聖人們眼裏，烓卯是個魔鬼。”
善無常悚然一驚。
普通人眼裏的幽靈，在他眼裏不過是玩物。
他眼中的魔鬼，在聖人們眼中可能也隻是玩物。
那麼聖人們眼中的魔鬼，又是什麼東西呢？
“你到底想什麼？”
楚譽搖了搖頭，“隻是一種模糊的感覺，將軍也知道我的賦不高，修道至今不過堪堪跨入觸玄境界，對於那個世界，我本該不做猜想才對。”
善無常道：“如果隻看境界就決定一個人的眼界，那我才是真的井底之蛙。”
楚譽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感動。
善無常拍了拍他的肩，“昔日蒙雲王族，千秋殺了十之八九。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你本就被流放多年，又飽讀詩書胸中自有淩雲，千秋惜才，我也惜才，你不必拘謹。”
楚譽的眼眶似是有些濕了，“謝將軍！”
善無常又問道：“現在，你有什麼猜想可以了吧？”
楚譽點了點頭，沉聲道：“將軍，我懷疑烓卯是邪惡之主！”
有風吹過。
幾朵盛開的梅花落地。
善無常撫須得手僵住。
有飛鳥在驚慌時展翅的聲音，不知是什麼鳥，竟還能忍受北地的苦寒。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傳令鳥，快抓住它別讓它飛跑了！”
是了，在現在這個時節，北地還剩下的可能也隻有用於軍用的傳令鳥了。
傳音法陣消耗甚巨，又不便攜帶，實在不是合適的軍用設備。
軍中之人大多為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傳音也不能普及。
所以，傳令鳥在行軍打仗時的作用簡直不可比擬。
楚譽搖了搖頭，心想隻靠城主府的侍衛想要抓住數量多達千隻的傳令鳥簡直是無稽之談。
隻能寄希望於蜀岩城的陣法可以留住這些傳令鳥了，不然短時間內大荒便真的沒了進軍的能力。
聽到傳令鳥的撲棱聲，善無常終於回過神來。
他皺了皺眉。
所有離去的傳令鳥紛紛落到地上，與他們一起落下的，還有孩子們借風飄起的風箏。
一個孩看著落在地上粉身碎骨的燕子，微微愣神後撇了撇嘴，哭聲止不住地散開。
“怎麼了嗎？”柔和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孩不停地擦著眼淚，嗚咽道：“我……我的燕子！”
女子看了眼不遠處支離破碎的風箏，笑著揉了揉孩的頭發，“沒事，你再睜眼看看。”
孩拿開擋在眼前的雙手，破涕為笑。
剛剛還不成樣子的風箏竟已經恢複如初，孩瞪大眼睛，扯著女子的衣袖問道：“姐姐……姐姐怎麼做到的？”
女子笑了笑，“快拿去玩吧，風應該還要吹一會兒。”
孩急忙跑過去拿起‘燕子’，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似乎是怕它又恢複到剛剛破破爛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