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這種事情，來容易，其實並不那麼簡單。
不然這片地也不至於曆經漫長歲月也就那麼區區十數人而已，從上古至今，其內漫漫歲月竟無一人成功。
韓飛羽心下微凜，道：“渾身沾滿罪惡鮮血算嗎？”
眾所周知，聖人們都是於鮮血中盛放的，不管是性情最為暴躁的祝融還是性情最為溫和的軒轅，手上都沾染了洗都洗不幹淨的鮮血，他們腳下的屍骨，足以讓他們直達雲霄。
按照冰神的法，這是很沒道理的事情。
冰神歎了口氣，就地坐下，把後背靠在牆壁上。
牆壁微微陷落，看來這些牆壁確實是他的脾髒血管經脈。
“有罪無罪，得看地的意思。”
他的眼神蘊藏了很多意思，最明顯的便是落寞，“都是一個籠子的鳥，誰和誰的問題又不是一樣的呢？”
韓飛羽道：“但東方分部的五位聖人還是成功問道了。”
冰神道：“因為他們找到了冰神之心不對，應該我和祝融一起找到了冰神之心。”
韓飛羽皺起眉頭。
“不理解？”
韓飛羽點了點頭。
冰神道：“這些事情發生在我隕落之後的幾千年，我也隻知道一個大概。”
韓飛羽道：“你先來聽聽。”
冰神看了他一眼，“我們那個時代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整個世界都被海洋包裹，陸地巨大且單一，上麵除了沙土什麼也沒有，一道遮蔽日的山脈將陸地從中隔斷分為東西，我們將之稱為不周。”
韓飛羽微驚，“不周山？”
冰神有些詫異，“你竟然知道不周山？”
韓飛羽摸著下巴，心這是時候看的神話故事，共工那丫的還一頭撞在不周山上將它撞塌了呢。
但這終究和主題沒什麼關係，韓飛羽沒在這上麵花功夫，隻是問道：“然後呢？”
“不周山脈裏最高的那座山脈，便叫作不周。”
冰神開始用手在地上歪歪斜斜地畫著什麼，韓飛羽看了半晌才發現他原來是在描繪那座山峰的形狀。
“當時蚩尤給炎黃部落下了最後通牒，臣服或者死亡，共工和祝融在禦敵方麵起了衝突，不顧軒轅的勸解與祝融在不周山驚一戰。”
“誰贏了？”
“誰也沒贏，祝融那家夥一腳踢在共工的胸膛讓他陷入了不周山深處，在那裏，共工找到了冰神之心。”
韓飛羽心想這難道不應該算是兄長贏了嗎？
許是猜出了韓飛羽的想法，冰神輕聲道：“祝融受到的傷勢更重，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哪怕是靈晶裏都滲著至陰的寒氣。”
韓飛羽微怔。
冰神看著他，認真道：“也是在那時候，祝融將自己一分為二，強行將被至陰之氣汙染的那部分靈魂分了出來，給到了半具殘屍身上。”
韓飛羽瞳孔緊縮，“你的不會是我吧？”
冰神道：“不然你以為我在誰？”
韓飛羽大驚。
冰神擺了擺手，“有什麼要問的等會兒再，現在先聽我講。”
韓飛羽花了好長時間才從這則消息中緩過來，“然後呢？”
冰神道：“然後他們雙雙成聖，成功擋住了蚩尤征踏的步伐。”
韓飛羽皺了皺眉，“就這麼簡單？”
冰神道：“不然你以為呢？”
兩位近世圍毆一位近世，有這種成果確實很正常。
冰神白了他一眼，“不是兩位，是五位。”
韓飛羽不可思議道：“難不成軒轅他們也突破到了近世？”
冰神道：“軒轅和心子一開始便是近世，冰神之心隻不過淨化了三個人的靈魂而已。”
韓飛羽道：“那玩意兒真這麼邪乎？”
“邪乎？”冰神差點罵了娘，“那可是地有史以來最強的聖物之一，單論效用僅次於用來創造世界的萬物旗！你竟然用邪乎來形容它？”
韓飛羽撇了撇嘴，心想這玩意兒竟然能消除明我和近世之間的阻隔，還不邪乎？
“這麼多，那東西呢？拿出來看看？”
冰神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終歸忍住沒有發作。
“拿不出來。”
韓飛羽一臉疑惑。
冰神道：“好歹是地聖物，豈能拿就拿？”
韓飛羽道：“血主粉碎萬物旗的時候不也拿就拿嗎？”
冰神微怔，竟不知如何反對。
韓飛羽搖了搖頭，“意思是在某個位置固定的對吧？怎麼去？”
冰神輕聲道：“很簡單。”
韓飛羽愣了愣，看了冰神一眼。
冰神點了點頭。
看到冰神這麼坦誠之後韓飛羽反倒愣住了。
他從來不濫殺無辜，哪怕對象是敵人也一樣。
這是他的底線。
冰神道：“婦人之仁，隻會壞了大事。”
韓飛羽認真道：“用人命換來的和平，真的是和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