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杜若與衛子安的握手言和泯恩仇,進行一半,被江府突生的喜事打斷。
衛子安向江萬貫道喜後告辭,離開江府。
本來,他還想同江杜若說兩句話,但也不知她是被炮竹聲嚇到,還是其他,竟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動不動,好似失魂。
不對,她看他那眼神,不似受驚,更像是一頭小狼崽子發現殺害爹娘的獵人,讓人心裏不舒坦極了。
明明,上一秒,她還似小貓咪般嬌俏的握著他的手,怎地下一秒,就一副驚恐又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
他垂眸,看著自己雙手出神,身側突然響起一聲輕喚:“少爺。你莫不是在想江小姐?”
衛子安的長隨衛小,其實一直跟隨在側,隻是在江府時,他不好入小姐閨房,便一直待在外室,但熱鬧沒少看一點兒。
一想起自家少爺被江小姐踢中要害,痛不欲生的模樣,以及被握住手時的呆樣,他就忍不住擠眉弄眼,逗弄他家公子。
衛子安嘴硬,“吾想那瘋丫頭作甚,以後見到她,記得繞道走”,不對,他又未做虧心事兒,為何要繞道走。要避開,也是那瘋丫頭避開才對。
“呦呦呦。還‘瘋丫頭’,這都起上外號了。少爺您,何曾對別的姑娘這般上心過?”
衛子安覺得自己這隨從腦子不太好,沒好氣道:“你若胯下挨一腳,也會上心。”
還有,就是那丫頭最後看他的眼神兒太古怪,令人耿耿於懷,莫名
煩心。
該死!!
出門怎地就沒看個黃曆!
暗自偷笑的衛小,隻想著快點兒把他家少爺鐵樹開花的這個八卦說給夫人聽。
另外一邊的江杜若心情,更煩悶,她站在繼母房間中,盯著嬰孩坐床中的弟弟妹妹,尋找記憶中熟悉的痕跡。
繼母煙翠見她眉頭緊鎖,沒個笑模樣,一下子就炸廟了,“江杜若,有了弟弟妹妹你不高興,是心眼小容不下他們兩個嗎?”
江府添丁,卻沒幾個人來道賀,煙翠罵世人隻會捧高踩低,正有一肚子火無處發泄,便拿江杜若撒氣。
平常,江杜若麵對繼母的無理取鬧,總會淡定反擊,懟得對方啞口無言。
但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有同其論長短,爭高低的心情。且對方才分娩不久,同為女人,她心疼煙翠,軟語安撫道:“您誤會了,我十分喜愛弟弟妹妹,也感謝您的辛苦付出。隻是我昨夜淋雨,身子有些不適,並非不開心。”
已聽聞江杜若昨夜上吊壯舉的煙翠,一臉嫌惡:“一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丟盡江府的臉。去去去,趕緊走,別把病氣過給雲傑、雲彩。”
煙翠出身不高,沒啥教養,對小輩一向似對下人般頤指氣使慣了。
如今又給江府添了男丁,越發跋扈起來。
江杜若心煩意亂,福身告退:“請您好生將養,我改日再來看您。”
“誰稀罕,看見你就心煩。你若真孝順,就該答應你爹把昌盛賣了,
並早些嫁人幫襯家裏,而不是想著憑借一己之力令昌盛扭虧為盈,你沒那本事兒,就該趁早死心!”
煙翠辱罵不休,江杜若看向正對著小嬰兒傻笑,裝沒聽見的的她爹,鼻子泛酸,握拳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