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冷著臉將阿延和小黑帶進房中關上了門,揪著阿延的脖領子丟到了椅子上,揪起小黑的後頸扔到了另一個椅子上,斥道:“坐好!”
阿延剛剛曆險被雲上救了回來,心存畏懼和感激,又被雲上嚴肅的氣場震懾,不敢不聽話,怯生生地擺正了坐姿。
“還有你!”雲上一指小黑。
小黑蜷在椅子上翻了雲上一眼,不情願地隨便挪了挪,好歹擺正了身體。
雲上嚴厲道:“我不管你們是人是畜是仙是妖,你們在這個家裏都是男人!男人就應該有個男人的樣子!就應該肩負起你們的責任!被婆婆訓幾句就跑了,你想過婆婆是什麼感受嗎?如果你們今天被那個影妖害死,和你們相依為命的婆婆怎麼活?”
阿延和小黑默不作聲。
“阿延,婆婆剛才自責的話你聽到嗎?”雲上問道。
阿延羞愧不語。
“聽到了嗎!”雲上斥道。
“聽到了……”阿延低聲道。
“縱然你是她撿來的,她不是你的親婆婆,可她這樣的年紀還要披星戴月的去百花樓賣花,為什麼?百花樓是什麼地方你很清楚,婆婆明知還去,為什麼?”雲上問阿延。
“為了我……”阿延聲音哽咽。
“你也知道為了你!那些賣花人揶揄她,嘲諷她。讓她回家享受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你可知道她的心酸!你可知她也有活不下去自掛樹上的時候!”
阿延低著頭挨著訓,聽到雲上的這句
話身子一震,驚愕地抬頭看雲上。一旁的小黑也豎起了耳朵。
“這麼驚訝地看我,看來你不知道。前日婆婆撐不下去了,外出尋死,剛好被我遇到。昨天黑衣女子的劍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差點死了!撿了條命回來,忙了一夜,還要做全家的飯菜!她救李嬌娘是因為她心地善良,不是不愛你!方才你一聲不吭地跑了,她擔心你的安危,一夜忐忑不安,自責不已。你有想過她的委屈嗎?她欠你什麼!”
雲上句句誅心,阿延愧疚地痛哭流涕。
“曇花公子,你別說了……”
“我不是曇花公子。也不是舞伶,更不是采花賊。我是藥王穀回春派掌門雲上。此行出穀是為了抓住吸人精元的黑衣女子。李嬌娘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你可以去問她。誰是誰非,想必你自己心中有數。”
“雲上我錯了……我不該任性出走……”阿延哭道。
“不要跟我道歉,去跟婆婆道歉。還有你!”雲上點指小黑。
小黑愛答不理的。
“別整天擺出一副玩世不恭不可一世的樣子。既然你通人性,就幹點人事!方才我的話不是說給阿延一個人的。是誰費盡心力從屠戶刀下把你救回來的!是誰為了給你治病,半夜去拍郎中的大門,一把年紀被人劈頭蓋臉地責怪!你心裏有數!既然已經是這個家的一員就擔好你的責任!否則你就是條普通的土狗,一條要下鍋的土狗,
你傲天傲地傲嬌什麼!”
小黑被雲上訓得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對著雲上想呲牙,雲上對小黑一瞪眼,“怎麼!我說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