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
雨後清晨,天蒙蒙亮,熟睡的春生被一連串的噴嚏聲吵了醒。
春生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攥著彈弓抱著雲上送她的雨傘睡了一夜!
阿延和天霸也醒了。
“阿延,你打噴嚏了?”春生擔心阿延被凍著,摸了摸阿延的額頭,沒有再燒起來。
“婆婆,不是我打的噴嚏,我好多了,就是身上還有點疼。”
“小黑怎麼樣?怎麼身上的毛糊了一塊!”春生發現天霸身上有塊傷好像被火燒過一樣,已經結了血痂。
天霸對著阿延不滿地叫了一聲。
“對我這麼厲害幹嘛?又不是我給你弄糊的!要不是你亂跑出去,我也不會遇到那個……”
阿延想起了昨夜,原來小黑變成人,他那樣高興。可惜那黑衣人不是小黑,是個壞人!
“阿嚏!阿嚏!阿嚏!你們三個光顧著說話,有沒有人管我啊!”
隻見土地廟門口站著一個破衣襤褸蓬頭垢麵的白發老翁。老翁光著上身抱著雙臂,哆哆嗦嗦地凍得直打噴嚏吸溜鼻涕。
“老人家,你沒事吧?”春生見那老翁的模樣太淒慘同情地問道。
老翁聞聽卻耍了小孩脾氣,滿腹怨念帶著委屈道:“你這婆婆,自己一把年紀,頭發比人家的還白,還叫人家老人家,人家都凍得噴嚏不斷了,能沒事嗎。”
春生見是個小心眼的流浪老翁,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將門板上土地公公的花花綠綠的髒衣服拿起
來抖了抖給了老翁。
“給你將就穿這個吧。”
“衣服都這麼髒了,還破了,我不穿。”老翁挑剔道。
“有就不錯了。阿延小黑我們走,趕路要緊。”
春生將衣服放到了供台上,抱起了身邊的雨傘便出了土地廟。她從一個小仙女落得如此境地,還不是這麼髒兮兮的將就。一大早冒出個不知好歹又矯情的流浪老翁,她才懶得一直搭理他。
老翁自討沒趣,不太情願地撿起了供台的衣服,隨便往身上裹了裹,跟在春生阿延和天霸後麵追了上來。
“你幹嘛跟著我們?”阿延問道。
“老叟的家被人拆了,衣服也被人扒走了,不跟著你們跟著誰?”
“你遇到強盜了?”春生問道。
“是啊,昨天下大雨,一夥強盜闖進老叟家裏。老叟本來就很窮,還被洗劫一空……”老翁說著想哭。
“你本來就窮,強盜幹嘛還搶你啊?”阿延不明白。
“就是啊!老叟也想不明白,老叟孑然一身,身無分文,可能蚊子腿也是肉吧!喪心病狂!哼!連老叟的衣服都給扒了,門板也拆了!”老翁不停地絮絮叨叨。
春生心軟了,覺得這個老翁確實挺可憐,便起了惻隱之心,“我們要去瀟湘城,你要跟著便跟著。進了城我們想辦法幫你找個住處,你自己去城裏謀生路吧。”
“瀟湘城那麼遠,這麼走得走兩天,還不累死。”老翁不樂意道。
“去了那裏你好歹還能要口
飯!不去在這荒郊野嶺地喝風餓死嗎?”春生見不得老翁如此矯情,來了脾氣,抱著傘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