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藥王穀的新進弟子小七。我們藥王穀英雄不問出處,不管你是哪個界的什麼身份,來了都是一視同仁。都是治病救人的醫者……”海金沙為了讓蘭陵聽話地挨折騰,給蘭陵上了一堂訓誡課洗腦。

蘭陵聽得很認真。

訓誡完畢,海金沙把蘭陵安排進了新入門的弟子班,沒有向長老和眾人說明蘭陵的身份。

蘭陵一加入便成了眾人嘲笑和欺負的對象。一來外形醜陋異於常人,二來一問三不知,回答就是搖頭。直氣的授課長老指著蘭陵的鼻子大發雷霆,“你這笨蛋!又是白掌門從哪個地方撿來的吧!”

蘭陵依然是搖頭。引來弟子們的一陣哄笑。

“出去站著!把藥典第一章背過了再進來!”授課長老把蘭陵轟了出去。

轉瞬,蘭陵便回來了。

授課長老急了,“誰讓你進來了?出去!聽懂了沒有!讓你背第一章!聽懂了沒有!”

“背過了。”蘭陵道。

“胡說八道!”

蘭陵被授課長老一腳踹了出去。身後跟著授課長老的一串謾罵聲,“混賬東西!給我去病患區幹活去!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你要是能看完,老夫都給你磕個頭!”

蘭陵百般無奈來到了病患區。

管理病患區的弟子見有新弟子來幫忙,還是一副傻裏傻氣不通人情世故的模樣,便趁機給蘭陵安排了一大堆最髒最累的活。

“你!把那些病人的屎尿倒幹淨,髒被褥洗了,新的換上。這幾個病患要擦身,這幾個有褥瘡要上藥,那幾個皮膚瘙癢,另外還有幾個毒瘡潰爛的要排膿,你趕緊去做了!”

“好!”蘭陵都應了下來。

因為答應得痛快,接下來蘭陵的差事便越來越多。

有的病患大小便失禁又是膿又是血,一些弟子嫌髒,丟給了蘭陵。蘭陵便一點點地給病人擦洗幹淨,換衣服,換被褥,抱著一大堆髒物一件件洗幹淨,晾曬,收起分門別類疊放好。

有的病患情緒不好,拉著蘭陵從天到地從古至今,從房簷下的一窩燕子到藥湯裏的兩塊殘渣抱怨了個遍,蘭陵便靜靜地聽著。

有的病患癔症發作,不願喝藥,一看見藥就喊打喊殺。一些弟子不敢上前,便推蘭陵去喂藥。輕的一巴掌掀翻了藥碗,罵遍蘭陵的祖宗十八代;重的二話不說直接拽著蘭陵的手便一口見血。

還有一些患病小童,沒日沒夜的啼哭,哭得一些弟子煩了就都扔給了蘭陵,蘭陵便帶著玩抱著哄,喂奶喂藥抓屎擦尿。

這一切,蘭陵沒日沒夜地做著,毫無怨言。

不少弟子一開始嘲笑蘭陵傻,漸漸地被蘭陵感動,便主動替蘭陵分擔。

這些都看在了海金沙的眼裏。

海金沙的心裏也動搖了。他原以為蘭陵傻得讓人討厭憎惡,沒想到蘭陵傻得如此真誠。

“我身為醫者,應當救世濟人,這樣對他是不是過分了?”海金沙捫心自問,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幾日後海金沙例行去檢查病患區,隻見一大幫新弟子坐在廊下抱著醫書有說有笑,正在邊乘涼邊討論著即將舉行的醫者選拔賽,都在猜測哪個弟子能勝出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