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灘蟲子把土地公公惡心壞了,施法把那蟲子燒得一幹二淨,又幹嘔一會才止住。
“你怎麼會吃這個?”春生問土地公公道。
土地公公苦道:“這東西那麼惡心,老叟怎麼會吃。你問你那個傻夫君吃不吃。”
蘭陵搖搖頭,“我才不吃呢!多髒啊!”
“他都不吃,我會吃嗎。”土地公公企圖證明自己並不傻。
“因為你缺心眼唄。”蘭陵的話字字戳心。
土地公公要哭了,“阿春,我真的不知道這些蠱蟲怎麼進得我的肚子。”
“你沒有練蠱術吧?”春生問道。
土地公公冤枉極了,“我一個位列仙班的正經神仙,為什麼要練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那你可得罪過妖界無惑族的族長吳患?”春生問道。
“哎呀,老叟都沒去過妖界,五千年來就守著這片土地了,能得罪誰。”
“那你最近吃過什麼?去過什麼地方?”春生繼續問道。
土地公公想了想,“我就在土地廟吃貢品唄。偶爾扮成凡人去百花樓喝點茶,學學跳舞減減肥。”
“你一個神仙,沒事總去那裏。”春生嫌棄道。
“哎呀,阿春,那個百花樓早就改成茶樓了,裏麵隻有喝茶聽戲看表演的。”土地公公連忙解釋。
“也許問題就在那裏。去看看。”春生決定再去百花樓看一看裏麵到底有什麼幺蛾子。
“愛妃,我們去那裏畫小烏龜嗎?”蘭陵問道。
“走,畫小烏龜!”
春生帶著蘭陵走了。
“我也去!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反了他了!”土地公公把自己變成了個凡人老翁,緊跑兩步跟上了春生和蘭陵。
天色漸暗,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紛紛撐起了傘。清爽的泥土氣息和著百花樓飄來的花香和曾經的味道一模一樣。
春生站在雨巷裏,那是她做春婆婆的時候去百花樓賣花的必經之路,也是初遇雲上的路。
街邊的店鋪掌上了燈火,幽幽的光暈就像一顆顆夜明珠在閃動。春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頸上的夜明珠,黯淡無光。這條路上再也不會遇到那個撐著傘的白衣公子了……
土地公公不知從哪弄來了兩把傘,自己撐了一把,給了春生一把,白了蘭陵一眼。
“我不要。”春將傘給了蘭陵,兀自低著頭加快了腳步,這條路上她再也不要別人給的傘。
前方一個撐著傘的白色身影越來越近,春生隻顧低著頭,差點和那人撞上。
“阿春!”土地公公喊了一聲提醒春生。
春生一怔慌忙停下了腳步。
前麵那人也聽到了身後的喊聲,轉身見是一個嬌俏的小女子,頭發淋得半濕,目光憂鬱,我見猶憐。
“你沒有傘嗎?”
那人問春生。
春生呆呆的看著對麵的人,修長挺拔的身形,俊朗飄逸的姿態,純淨溫柔的聲音,他的發飾,他的衣服,他的傘,除了臉上像蘭陵一樣帶著一個精美的麵具,他的一切好熟悉好熟悉……
“我的傘給你用吧。我在百花樓跳舞,很近。”那人把手中的傘遞給了春生,春生不由自主地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