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輕塵拍了拍她的手背,叮囑她好好休息,隨即起身看了眼軟榻上的孩子,低聲詢問麵色凝重的袁珊,“孩子怎麼會在這裏?”
袁珊麵色冷峻,帶著少有的慎重,認真地回答著玉輕塵的問題,“今夜有人潛入宋園,卻是摸到了孩子的房間。卑職遵循小姐的命令守在暗處,瞧著那人一進入房間便直奔孩子的小床,正要出手,卻見尉遲將軍趕到宋園,與那人打鬥了起來。”
“有這事?”玉輕塵微挑眉,目光落在孩子沉睡的睡顏上越發深沉。
“那人武功不錯,但絕非尉遲將軍的對手。但奇怪的是,那人卻知曉尉遲將軍招數中的弱點,將尉遲將軍壓製地始終處於挨打的劣勢。卑職在暗處觀察,那人雖蒙著麵、裹著頭巾,但身量體型卻是個女子。”袁珊將自己親眼所見盡數說與玉輕塵,心中卻有些不明白為何一個無親無故的孩子會引得多人爭奪。
聞言,玉輕塵落在孩子容顏上的目光中漸漸透出一抹淩厲,想著方才尉遲鋒回簡王府時的確十分狼狽,而這一大一小兩張容顏卻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難怪自己之前總覺得有些怪異。
“小姐,此事是否告知郡王?”袁珊始終有些不放心,生怕那人的目標是玉輕塵。
玉輕塵卻是勾唇一笑,搖頭道:“簡玨怕是早已知曉此事了,咱們就陪著他做戲吧。”
袁珊聽之,初時不解,後細細一想,郡王怎會讓小姐身邊存在危險,想來這孩子必不會給小姐帶來麻煩,這才安心地退回暗處。
夏日炎炎,距離七夕佳節已過了十日,宋培臣當天夜裏將宋怡傳入書房,細問了湛王府畫舫上發生的一切以及唐府船艙內的事情,卻並未對宋怡多透露半個字便讓宋怡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時隔十日之久,相府內始終風平浪靜,仿佛從未發生過後山祠堂被人潛入一事,宋培臣表麵上亦是不動聲色,甚至連府中以及後山的守備也不曾多增加一個人,一切均是照舊,這份沉著當真是讓人佩服。
過了這麼些日子,宋怡如今又已經貴為公主,隔三差五地入宮覲見平治帝,其餘時間均是待在自己的閣樓中,接受宮中教養嬤嬤的指導。
玉輕塵這些日子也是十分安靜,許是七夕那日落水著了風寒傷了身子,近段時日玉輕塵深居簡出,鮮少在人前露麵。
宋怡出嫁前自然有許多規矩要學,玉輕塵素來是個沉默寡言的,這二人少有交集,宋培臣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但是對於一手帶大的宋書瑤,看著近日她始終呆在墨香院中足不出戶,莫說去拜見如今貴為公主的宋怡,就連宋園,也不曾見宋書瑤前去探病。
思及此,宋培臣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直起腰身,推開桌上平坦著的奏折,有些頭疼地抬手捏了捏眉心,驅散些許頭疼的感覺,沉聲問著在書房伺候的宋管家,“這些日子,三位小姐之間可有見麵?”
宋管家見主子終於問到三位小姐的動靜,忙上前一步,站立在書桌前,微彎著腰,恭敬地回答道:“端怡公主這些日子要麼去宮中請安,要麼跟著宮中派來的嬤嬤學規矩,要麼便是待在閨閣中趕製嫁衣。大小姐病了一場,這幾日始終在宋園內養著,不過卻讓人送了貴重的禮物給端怡公主,恭賀她被陛下親封為公主。至於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