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簡玨握著老王妃的手微微用力,似是在給予暗示。
老王妃聽完簡玨這番話,心底不禁一陣寬慰,卻還是紅了眼圈,這番話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簡玨一路走來,點點滴滴的成就又豈是外人看到的這般簡單容易?世人都道公爵好,可是被君王忌憚打壓的王府,日子豈會好過?更何況,外麵還有一個對簡王府虎視眈眈的匈奴。
抬手擦了擦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老王妃將簡玨拉起身,讓他坐在一旁的圓凳上,目光掃過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大孫子,心底終究是傷感地歎了一口氣,這才轉過臉,看著簡玨問道:“此話怎講?”
簡玨見祖母極快地收拾好心情,便知自己祖母極為堅強,即便內心難受,卻極少顯露在他人麵前,今日若非是痛到極處,怕也不會在自己麵前露出這番會讓他擔憂的神情,又見老王妃問起自己方才所提的事情,簡玨緩緩開口,“暗衛剛剛查出,匈奴使者團內還暗藏著一名身居高位之人。而宋培臣卻也安插了人手在匈奴使者團下榻的驛館中,暗衛更是密切注意那人的一舉一動,時刻向宋培臣稟報。此番匈奴與大夏和親,平治帝欽點宋培臣的庶女為端怡公主,將其嫁給赫連昊德。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如你所說,若這一切為真,隻怕匈奴人手中握著某樣讓宋培臣忌憚的東西或事情,這才讓他小心翼翼,更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出去和親。”老王妃遇到的事情多了,隻消簡玨稍稍提點,便已想通了這整件事情。
簡玨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想不到僅憑自己的隻言片語,祖母已經將事情看透,他的祖母果然夠格讓平治帝太皇太後等人在意。簡玨轉念一想自己祖母這些年經曆的風風雨雨,一時間心底無限感慨,朝著老王妃淡淡一笑,不由得對簡老王妃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如祖母所說,匈奴人的手上隻怕真握有宋培臣的把柄。宋培臣這些年與匈奴打交道的次數無數,但真正與匈奴王族接觸的機會則有兩次。一次是父王母妃出事那一年,還有一次便是女國太子當年前來大夏途徑北疆這一次。祖母,您不覺得,父王母妃當年出事,太過巧合了嗎?”
隨著談話的深入,簡玨的表情愈發嚴肅冷靜,深不見底的黑瞳中隱隱泛著一層寒芒,卻隱藏在一片冷靜之中,讓人窺視不到他心底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