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扔掉煙頭,走到獵小彪跟前說:“是個女娃,還是北原師範的大學生,人家可是說了,你不見她她就不走!”
“愛走不走,關我啥事?”獵小彪隻是盯著棋盤,頭也不抬地說。
“軟蛋!”王十三罵了一句,轉身就走,當他快走到門口時,“二指禪”在桌在踩了一下獵小彪,朝門口指了指。
獵小彪思索了一下,叫道:“我見!”
剛跨進會客室的門,就聽見一聲非常熟悉的聲音:“小彪!”
陳馨緊握著小手,激動地站了起來,隔著鐵窗睜著一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緊緊地看著獵小彪。
“噢,是陳馨,你好啊!”獵小彪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口吻冰涼地說。
隻一眼,獵小彪的心就象讓貓抓了幾把,再讓狗咬了兩口,痛徹肺腑,心上的人兒還是那柔順的齊耳短發,眼睛還是那樣又黑又亮,臉色比以前更好了,那印象中的前胸似乎比以前更加凸凹有致,多好的一個女娃!可惜,不會屬於自己了!
“你、你還好嗎?”陳馨弱弱地問了一句。曾經想好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明顯地看出,獵小彪變了,從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變得沉默寡言,臉色不再那麼健康紅潤,白中發青,尤其是眼神變得陌生無比,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一時間,陳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獵小彪突然笑了笑:“嗬嗬,放寒假了,你不回家到這兒幹什麼?看我?哈哈,我很好,監獄也是一所大學,能學到很多知識,而且非常有用。”
說完後獵小彪還揚起青白的臉活動了一下脖子。
“你受苦了!”話一說完,陳馨眼淚就下來了。
“有啥好哭的?一人一個命,我認了!咱們已經不可能了,我知道你是向我來道別的,其實不用,也沒有什麼意義,當再過十幾年、幾十年的時候,我們都回道往事,想起彼此之間的感情,再對照一下現實,就知道,所謂的初戀雖是美好的感情,卻是荒唐的行為!”獵小彪習慣性地活動著雙手。
到了他練功的時候,他就得練,不管是在幹什麼,功夫絕不能耽擱,當然,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小彪,你不要把我想歪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我不會忘了以前所說的話,更不會背叛我的誓言,你好好表現,我等你,一定等你,不管多長時間……”陳馨抹了一把眼淚。
獵小彪打斷了她的話:“算了,你不用等我,我們的過去已經成為回憶!”
說到這兒,獵小彪站了起來道:“找個好人就嫁了吧!”說完後掉頭就走。
“小彪!”陳馨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她的叫聲沒有給獵小彪帶來半分的猶豫,那個心上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會等你一輩子的!”陳馨朝著他的背影嚷道。
當獵小彪回到監舍後,王十三緊跟著把一張紙條交給他,接過一看,隻見陳馨那娟秀的筆跡映入眼簾:冬雷隆隆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王十三走了,“二指禪”也不在屋裏,獵小彪盯著那張紙條發了一會兒呆,把紙條慢慢地揉成一團,然後把紙條展開鋪平夾在筆記本裏,再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裏麵有十多張陳馨的照片,當看完那些照片時,他眼裏淚霧朦朧,陳馨啊!咱們這輩子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