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獵小虎的家門前來了兩個人,這兩人在門前站住後,朝左右看了看,發現街上沒人注意他們,這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呀?”獵小虎上前開門,隻見門外站著兩個人,自己並不認識,於是心中一陣緊張,以為又是討債的來了。
看著獵小虎緊張的樣子,這兩人其中一個笑道:“嗬嗬,兄弟,沒事,咱們進屋裏說。”
不等獵小虎反應過來,他們推門而入。
進了屋,獵小虎心虛地問:“請問二位有啥事?”
“好事!”
其中一穿著藍上衣的人從兜裏掏出一把紙條往桌子上一放說:“兄弟,這是你爸爸獵青林生前打下的欠條,現在全在這兒!”
“啥意思?”獵小虎一臉的迷惘,他弄不懂這兩人拿著父親生前打下的欠條來找自己想幹什麼。對了,人家肯定是來要錢的,父債子償是天經地義的。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苦著臉說:“兩位大哥,我爸所欠的債我認,可是我現在實在是無力償還,看能不能緩一緩,等今年年底我先還一部分,餘下的分期還行不?”
看著獵小虎害怕的樣子,兩人笑了笑,穿藍上衣的人伸手抓起那些欠條,然後慢慢地撕成碎片。
獵小虎怔了。
等把那些欠條撕得如同雪花一樣的碎片後,藍上衣拍了拍手說:“好了,現在你們獵家誰的錢也不欠了,嗯,這些錢你拿著,和你兄弟獵小豹一人一半,好好過日子!”
放下一大把錢之後,藍上衣和另外一個人連口水都沒喝,轉身離去了。
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獵小虎把兄弟獵小豹叫來,兩人合計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
“是彪娃,肯定是彪娃,我可憐的三弟,你隻要好好活著就行,還惦記著你這沒用的哥哥幹啥嘛?”獵小虎弄明白了,這些肯定是自己的小兄弟所為,不由得淚如泉湧,獵小豹也哭了。
兄弟二人抱頭痛哭了一會兒,獵小虎擦了擦眼淚,狠聲道:“都是李家兄弟害的!這仇絕不能不報!”
“對!可是,大哥,現在李家財大勢大,咱們惹不起呀!”獵小豹一臉的無奈。
獵小虎說:“話雖如此,但老話說得好:有個千日做賊的,沒有個千日防賊的。隻要咱們處處留心,我就不信找不到報仇的機會,再說了,還有彪娃,他上次回來過一回,如果下次他回來,咱弟兄三個一定要好好商議一下,想個好主意,替咱爸報仇!”
“聽大哥的!不過,咱兄弟眼下的光景,生不如死,連光都不敢見,你說他以後咋辦呀?還不到二十歲!”獵小豹說。
獵小豹的話,獵小虎早就想過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這事得從長計議!”獵小虎痛苦地抱著頭蹲在地上歎著氣。
兄弟二人沉默了一會兒,獵小豹猶豫著說:“大哥,我有個法子,不知道成不成?”
“啥法子?”獵小虎根本不對二弟的法子感興趣,因為他知道,弟兄三個裏麵,就老二的腦子笨。
“你看這樣行不行……”獵小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獵小虎怔怔地盯著獵小豹,過了一會兒說:“好是好,可是這件事是犯法的,咱們恐怕辦不成,萬一被發現,就得步三弟的後塵,得去坐牢!”
獵小豹垂頭喪氣地說:“我就知道你不讚成!”
獵小虎抽了一根煙後說:“我不是不讚成,而是咱們是本分的莊稼人,做這事不在行,嗯,這樣吧,等彪娃回來時和他商量,他應該有辦法!”
在獵家兄弟二人發愁的時候,李興仁家更是痛苦萬分。
李興仁噙著煙鍋蹲在院裏默默地抽著煙,老伴病倒了,去了好幾個醫院都看不好,水米不進,身體越來越差,任憑李載娃買了一大堆好吃的,老太太連看都不看,閉著眼睛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