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錢?”吳琳琳和媽媽一臉疑惑,咱們家還缺錢嗎?
看著母女二人詫異的樣子,吳德一臉深意地笑了:“嗬嗬,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記得我在部隊服役時,我的一位即將轉業的戰友在酒桌上說過: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得轟轟烈烈,要想活得轟轟烈烈無非是在三條道上走到極致,那就是紅道、黃道和黑/道,當你仕途的希望破滅,也就是紅道受阻時,就得轉換一下腦瓜,到商海裏搏一把,也就是走走黃道;當下海嗆得半死且無力再遊,別無選擇時,可以考慮到黑/道拚殺闖蕩,這三條路總有一條適合你,如果說你在這三條道上都試過之後還狗屁不是,那就足以證明你是廢物中的極品,人渣中的寶貝!”
母女二人聽著吳德的話,不但妻子代惠珍目瞪口呆,就是吳琳琳也瞪著一雙美目,象看陌生人似地看著自己的爸爸。
“爸爸,你變了,你不再是以前我那個爸爸了!”吳琳琳感慨地說。
吳德笑了笑說:“琳琳娃,不是爸爸變了,而是這環境變了,世事也變了,以前爸爸是局長,現在是啥?啥也不是嘛!所以呀,還是老先人說得對,上山打柴,過河脫鞋。走到哪兒得說哪兒的話,嘿嘿,你還小不懂這些!”
代惠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老吳啊,我勸你還是別再折騰了,咱們現在衣食無憂,琳琳娃也出息了,上了好大學,現在的日子多麼悠閑自在,何必要做一些讓人擔心的事,我知道,你剛退休,無法適應這種生活,可是啥事都得慢慢來,等時間一久你就習慣了,養花釣魚玩貓逗狗,多好啊!”
“不!”吳德堅決地一擺手道:“人活著,隻要活著,不管活多大歲數,都要有一個愛好來做為精神寄托!為啥我現在不看《三國演義》了,因為那本書最貼近那肮髒的政治,而尼采的書就不同了,他的話雖然有些過激,但很能發掘人深藏的潛能。
代惠珍和女兒吳琳琳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搖了搖頭,她們已經看不懂自己的丈夫和爸爸了。
吳德根本不在乎母女二人的表情,自顧自地念著尼采的瘋言:“真正的男人渴望著不同的兩件事:危險和遊戲!”
人如果沉迷於某件事情而不能自拔,那麼他的一隻腳就已經深深地探到了懸崖邊上,隻等著重心偏移然後無可救藥地摔得粉身碎骨,不管這件事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
秦興市公安局新任局長雷遠成此刻正在辦公室裏批閱文件。
自從冷城監獄出事後,雷遠成被調離了監獄長的工作崗位,坐了一段時間冷板凳,要是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會認為自己的仕途就此完結,可是雷遠成不是那種人,他在警校裏練就了倔強的性格的堅韌的耐性,就象充足了氣的球一樣,摔得越狠就會彈得越高,於是不服輸的他幾乎傾盡家產,東奔西走,終於攀上吳德那個較硬的靠山,被任命為秦興市公安局長。
上任局長吳德是自己的校友,雖然以退休的名義離任,但內部人都知道,吳德違反了黨紀國法,好在他靠山較硬,體麵地退休了,否則,冷城監獄很可能就是他人生的最後一站!
批閱完最後一份文件,雷遠成扔下筆,點燃了一根煙,靠在椅子上眯著眼睛休息著,同時想著吳德給自己說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