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幫一路上加快腳步,發瘋似的狂奔到秦興市李家村時才停了下來,回頭看看愈來愈遠的分堂,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離分堂越遠,自己就會越安全。
正當他慶幸沒有人發現時,耳聽到了一絲細微的聲音。
“誰?”陳小幫沉聲地喝道,同時右手從腰間迅速地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矮下身子警惕地朝四周觀察著。
一個黑暗神不知鬼不覺地橫在自己身前不遠處,擋住了去路。
“你是誰?”陳小幫聲音有些顫抖,同時手中的短刀握得更緊。
“想跑?跑得了嗎?”一個聲音輕飄飄地傳了過來。
陳小幫雖然心裏害怕,但也是久曆江湖的人,此時他反而冷靜下來,雖然他不知道來人是誰,但他敢肯定,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放下手中的箱子,他握著短刀的手朝身後一背,麵對著那個黑影一聲不吭,對方的來意不用自己問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陳堂主的忘性好大呀!這才多長時間就把我給忘了!”來人口氣裏滿是嘲弄,同時手指一彈,一道白色的暗影朝陳小幫飛了過來。
陳小幫抬手就接住了,原來是一支香煙。
“噢,原來是胡不歸組長!”陳小幫借著淡淡的月色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麵目。
獵小彪點燃了煙後吸了一口,瀟灑地彈了彈煙灰道:“陳堂主,這麼晚了,拎著箱子急匆匆的這是要上哪兒去呀?”
陳小幫也點燃了煙道:“胡兄弟,有話直說,陳某人現在是必死之身,沒有多少可怕的!”
“痛快!”獵小彪讚歎了一聲:“你私吞幫裏錢財,欺壓分堂兄弟,不但不思悔改還想溜之大吉,可能嗎?”
陳小幫在獵小彪說話的時候,朝四周看了看,同時凝神聽了聽,發現竟然隻有胡不歸一個人,那顆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地了,就你一個人還想攔住我,真他麻的活夠了!
不過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早點擺脫這個胡不歸才是最主要的。想到這兒,陳小幫打開箱子,拿出一大疊錢朝獵小彪扔了過去。
“兄弟,山不轉水轉,如今你能放我一馬,這些錢就給你買煙抽,說實話,如果你真要想把我抓回去邀功請賞,那麼咱們必定有一個人得死在這兒!”陳小幫綿裏藏針地說。
獵小彪笑了笑:“聽陳堂主的口氣,好象今晚死在這裏的是我了?”
“很難說,大不了魚死網破,希望胡兄弟不要逼人太甚!”陳小幫經曆了多少風浪才坐上了分堂堂主的位子,那份魄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獵小彪掂著手裏的那疊錢嗬嗬一笑:“陳堂主,就用這麼點錢打發我,當我是叫花子啊!”
“那你想要多少?”陳小幫說完後又從箱子裏拿出更厚的一疊錢扔了過去,雖然他心疼自己的錢,但是錢遠沒有命要緊,隻要能活著,錢不是問題。
獵小彪接過那疊錢仍然沒有讓路的意思,“留下那隻箱子和身上所有的錢,包括存折,然後你走人,我就當沒看見你。”
聽了獵小彪的話,陳小幫已經斷定這小子不是錢能收買得了的,當下冷笑一聲:“看來胡兄弟是非要和我過不去了,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想要讓我成為窮光蛋,估計你還嫩了點!”
話一說完,陳小幫把背在身後握刀的手朝前一伸,雙腳前虛後實,做出迎戰的架勢。
在陳小幫看來,雖然這個胡不歸在和小鬼子的比武中輕鬆獲勝,好象武功不錯,但他還自信能打贏他,自己是個賊不錯,但手中的功夫卻從來都沒有放下過,一般的所謂武林高手在他眼裏啥也不是。
獵小彪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擋著他的去路,陳小幫一聲大吼撲了過來,手中的短刀劃過一道寒光朝獵小彪刺去。
獵小彪身形一閃,避過那把短刀,然後轉身騰空而起,右腿快如閃電踢向陳小幫,陳小幫身子一矮躲過,正當他想回身再刺時,隻覺得手中一鬆,那把短刀落在了獵小彪手裏。
怎麼可能?陳小幫頓時有些傻了,這個胡不歸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奪走自己手中的刀呢,可是現實最有說服力。
獵小彪拿著那把短刀翻來覆去了看著,嘴裏輕輕地說:“還不束手就擒?”
“老子跟你拚了!”陳小幫再次撲了過去,他知道今晚凶多吉少,從剛才的情景看,自己比起這個胡不歸差遠了,但此時已經沒有退路,回到幫裏生不如死,如果拚死一戰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希望。
還沒等他的拳頭挨著獵小彪,隻覺得眼前手影漫天飛舞,自己胸前的上衣口袋一動,雖然動靜很小,但陳小幫還是感覺到了,兜裏的存折已經被對方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