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遞了個眼色給初九,初九立刻會意,急忙上前,倒了杯茶呈到了清梵手中。
清梵接過茶盞,舉過頭頂,說道,“王妃,請喝茶。”
燕王妃淡淡一笑,“怎麼到現在你還稱呼我為王妃,這不是叫生分了麼,那你這茶我是喝還是不喝的好?”
燕王妃說完,抬眸笑看著燕王,“王爺,你看這孩子。”
半是顛怪半是寵溺的說道。
燕王見了,不禁也勾起了唇角,“夫人就快些接過這杯媳婦茶吧,不然無亦和清梵的腳都要跪麻了的。”
燕王妃定睛瞧著清梵,抬手,緩緩第就要接過清梵遞過來的茶盞,卻是說道,“還不改口?”
清梵看著她那明媚眸色下一閃而過的犀利,不由全身一怔,燕王妃這話明明是口不對心的,難道她剛才所做的一切都隻是表麵功夫,或者說隻是做給燕王看的?
但此刻她已然沒有太多思慮的機會,輕輕喚道,“母親,請喝茶。”
燕王妃這才緩緩執起杯盞,正要送往嘴邊,卻不料花廳內匆匆走進來一個丫環,急忙走到燕王妃身側,在她身旁耳語了幾句,隻見燕王妃麵色一怒,雙眸瞬間變得犀利冷寒,緊緊地盯著清梵。
冷聲說道,“清梵姑娘,敢問昨晚白綾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
一旁的人聽她這麼一說,本是覺著沒戲可看了的,如今不禁再次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一個個扯長了脖子往前張望著。
跪在地上的清梵也不禁驚了一下,笑著說道,“清梵不懂王妃的意思。”
一旁的燕王不由皺緊了眉,望向了清梵,他知道燕王妃從來不會拿沒把握的事說事,想來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蹊蹺。
但不管如何,還是給小輩們留點隱私是必要的,再說這些話本就該私底下問的,如今當著這些人的麵,以後這孩子們的臉往哪擱,無亦都對白綾的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想來他心裏是清楚的,不然豈不會一聲不吭。
燕王轉頭朝著燕王妃說道,“無亦和清梵今日還要進宮請安,若是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等回來再說不遲。”
燕王妃一怔,犀利的眸子瞬間柔和了許多,輕抬眼瞼,望向燕王,“王爺,還不急這一時,這樣的大事,豈能含糊過去了,這可關係著燕王府的家風和清白,豈能容忍這般亂了規矩,無亦你說呢?”
說完,剪剪秋水般的明眸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即無亦。
即無亦淡淡一笑,“母親做主就是,不過父王說的也有道理,要是進宮晚了,到時候皇祖母責怪,豈不是因小失大。”
清梵緩緩轉頭,雙瞳仁剪秋水一般,緊緊地望著即無亦,他是在幫她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此刻竟是會如此希翼他的感覺,就是哪怕一丁一點,也是對她莫大的鼓舞。
燕王妃那顧盼的雙眸犀利的掃視了他們兩眼,唇角微微勾起,“無亦,可不要這般縱容,這才剛進府,若是讓大家以為你偏寵著她,那豈不是讓人閑話了的。”
清梵眉心微微一皺,偏寵自己的妻子也能有錯?
這燕王府的規矩當真是莫名其妙。
即無亦嗤笑了一聲,雙眸竟是笑成了一條線一般,緊緊地盯著燕王妃說道,“母親,放心,這掉包的新娘,我可是半點興趣也沒有,不然母親以為我會忍心看著新娘空守洞房,此刻,我隻想快些起身才好,才不要跟著她受這番罪,母親可否體諒一下無亦的雙腳,這膝蓋可是再也承受不住的。”
清梵聽聞此言,雙手一顫,舉在手中的茶盞差點就掉落了下來,眸色一暗,他怎可說出如此無情無義的話來,難道他真的在意自己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而他要娶的就是陌書玥?
燕王妃嗬嗬一笑,“那無亦快些起身吧,這杯茶,母親可不能這般就喝下去的,不然,豈不是成了一筆糊塗賺,怎麼也得弄清楚才是,本就是個李代桃僵的,如今又弄出這些事來,我這一家之主,豈能看著不管的,無亦,說白些,昨晚你們並未洞房,可那白綾上的血跡又是從何而來?可別想這般就糊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