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哇地一聲哭開了。
男孩從背後衝上來,先是朝他屁股來了一腳,然後就是一陣王八拳,王一昊用手推著他的腦袋,讓他近身不得。
“奶奶,打人了,有人打哥哥,有人打哥哥,”女孩往四合院跑去。
正好,你奶來了,好好說道說道。
“好你個臭外地人,到咱地兒要飯,還敢欺負我孫子,”黑馬甲提著掃帚對著王一昊就開打。
王一昊拿著飯盒躲著掃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敢情這兩個吃霸王餐的居然是黑馬甲的孫子。
他暗叫不妙,女娃看見他的狼狽樣破涕為笑,男孩子趾高氣揚地喊,“奶奶,他欺負小當,給小當一巴掌,把小當打哭了。”
叫小當的女孩不甘示弱地跟著加戲,“奶奶,他打哥哥,打哥哥的腦袋,打了好幾下。”
黑馬甲越聽越來氣,不幹不淨地罵著王一昊的祖宗,揮舞著掃帚瘋了似地追打。
王一昊不敢和老太婆硬碰硬,這等子潑皮爛貨,萬一躺在地上,自己不但要付醫藥費,還要當爺一樣伺候上,2023年的老人難纏,60年代的老人說不定更有花樣。
他狼狽地跑回自己房間,用背抵住門。
他媽的,難怪古書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還真他媽的有道理。
黑馬甲還在門外跳著腳高聲叫罵,“臭外地的,你來咱地兒要飯,還敢打我家孫子,你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我就不叫賈張氏。”
賈張氏!這老婆子中氣十足,可抵五個潑婦的勁。
不氣,不氣,王八放屁。犯不著和大字不識一籮的“老肥土”計較。
“不要吵,像什麼話,”門外響起威嚴的男聲。
黑馬甲馬上惡人先告狀,“一大爺,這事你可不能不管,這個新來的臭外地人,打我家棒梗和小當,我親眼看見的,連踢帶罵,簡直就不是東西。”
“開會,馬上召開全院會議。”
名叫一大爺的當即拍板召開會議,魚泡眼像破鑼似地叫喊,“開會啦,各家各戶都出來開會。”
王一昊打開門,看著各家各戶嶄露頭角,搬著凳子默契地坐在四方院子。
他還沒來得及添置家具,隻能站在門廊下。
四方院子中央擺上一張四方桌,坐在正中的,臉色肅穆,應是一大爺,魚泡眼自稱二大爺,那黑眼鏡居然就是三大爺。兩人坐在一大爺左右側,麵前各擺了一個搪瓷缸子。
好在一大爺看起來還有一點正氣,否則,這會也真沒法開了,這院也真沒法呆了。
若是呆不下去,灰溜溜地回部隊大院,遭受紅丫頭蹂躪,那他寧肯呆在四合院,黑馬甲的掃帚算個啥。
想想自己玉樹臨風,居然處處被女人欺負,甚是意難平。
大茂同誌旁邊坐了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女人,相貌標致,大眉大眼,叫有人叫她婁曉娥,應是大茂的媳婦,一臉的驕傲和矜持,氣質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反觀大茂,一張善變的馬臉,隨時可以拉長,隨時可以變短,精神萎靡,神態猥瑣,這女人不算上上等,也是上等,怎肯下嫁大茂同誌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