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扭開燈,桌子上的仙人掌的頂端硬生生被拍在桌子上,仔細一端詳,絨毛刺斷的斷,沒的沒,真是慘不忍睹。
淩晨,他捧著斷了一截的仙人掌走到庭院,挨著花盆放下,大茂同誌經過,不屑地說,“養什麼仙人掌,醜不拉嘰的,什麼人養什麼花。”
“搬回來的時候挺漂亮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來刺沒了,可能風水不好。”王一智撓撓腦袋,“沒刺就不好看了。”
秦淮茹提著布包包,經過身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冷不丁賈張氏提著掃帚衝過來,幾下打翻了仙人掌,“臭外地人,死不要臉,你放盆刺在院子,是想刺傷全院子的人呀,長得就跟炒肝兒似的——沒心沒肺。”
打翻仙人掌還不解氣,賈張氏提起花盆,重重地摔在地上,伸出腳踩得稀巴爛,王一昊眼看著好好的一盆仙人掌成了一灘汁液,和泥土混在一起。
也罷,它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
他不稀罕和賈張氏耍嘴皮子,騎上自行車,哼著小調去上班。
這馬師傅還真的水,不是一般的水。
王一昊靠著書本,不但自己要學,還要教馬師傅。
馬師傅也是聰明人,一點就會。
可惜的是,這年頭的書籍有限,他能從書籍中獲得的知識也有限,他真的懷念2023年,想要什麼網上一搜索,幾百條信息就出來了。
午間,馬師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閑聊,“秦淮茹的兒子調皮嗎?”
不調皮,萬惡!
他沒有說出口,淡淡說了一句,“別人說七歲八歲,豬狗嫌,她兒子十一歲了,心智還停留在七八歲。”
“男孩調皮搗蛋很正常,你不也這麼過來的。”
王一昊看著馬師傅,這語氣有些不對路啊,扒一口飯,夾一筷子大白菜,“他不是調皮,是鬼見愁。”
十來歲的孩子,還鬼見愁了?
不用馬師傅多說,王一昊知道,馬師傅不相信。
“他能扒著我的自行車龍頭,訛我錢。”
馬師傅不在意地說,“不懂事的小孩子,要個三五分,給他就是,他也是命苦,沒了爹,就他媽一個學徒工,養一大家子人,不容易。”
分分錢也就罷了。
“他訛了我一張煉鋼工人。”
“五塊?”馬師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也給?”
“我不給,賈張氏上麵揪著,棒梗下麵抱著我的腿,”提起這事,王一昊臉都糗了。
馬師傅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問,“你什麼事被他們拿捏了?難道,你真的……”
媽的,一個生了三個崽子的老娘們,王一昊一輩子打光棍也不稀罕。
“別提,師傅,你再往下說,別怪徒弟翻臉不認人,那你罵我可不是我,是我祖宗。”王一昊真心來氣了。
馬師傅倒是見好就收,開始提醒他,“那你也不至於抓住孩子的手,硬按在仙人掌上,紮得滿手都是刺,挑了半個晚上。”
真的邪乎了。
自己不是好人,但並非大奸大惡之人,這種殘害兒童的事,怎麼可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