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如約進了軋鋼廠，領著學徒工月薪27.5元。
傻柱看在王一昊的麵子上，時常給姑姑留些軋鋼廠飯堂剩下的質地不好的土豆和大白菜，挑挑揀揀，搬上桌，一家人總算勉強能吃飽肚子。
王一昊對大表姐一家全無好感，盡量與這一家人保持著距離。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莫少卿搖身一變，成了王一昊的小恩人，過上了小少爺的生活。
疼莫少卿的姑姑不好意思經常打攪，常常在學校門口看一眼莫少卿。
精明的大表姐隔三岔五以看莫少卿為名，到四合院和劉嵐扯閑篇，聊孩子，好像她生了三五胎似的。
這天，趁王一昊出門買東西，擅自進房給他收拾東西，待他回來，已煥然一新。
大表姐坐在床頭，拿著他的佛珠串子發呆。
都是成年人。
王一昊十分清楚大表姐攀龍附鳳的意思，不屑地看著大表姐，冷冷地說：
“我不喜歡有人動我的東西。”
大表姐抬起頭來看著王一昊，搖搖手中的佛珠串子：
“你這個，哪裏來的？”
真他媽的莫名其妙。
自己有必要給她交代嗎？
大表姐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個佛珠串子的香氣不對路，邪門。”
邪門？這是王家祖傳的佛珠串子，王家幾輩人沒說邪門，一個街頭小痞子說邪門。
最邪門的應是她。
不男不女，不陰不陽，不正不邪。
“這種香會讓人失去心誌，混亂情緒，產生幻聽幻覺。”大表姐說得一本正經。
他取過佛珠，湊到鼻孔前嗅了又嗅，果真與從前有所不同，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難道眼前這個女人故弄玄虛？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將香氣沾上佛珠，然後以此拉近和自己的距離？
不對，他猛然想起，上次王解放保釋他時，兩手相碰，手串碰到手串。
王解放也有一串佛珠，但非祖傳，而是王振國上的供。
大表姐認真地問：
“你想一想，你在哪裏惹的香，如果這種香是你家裏的，馬上回去扔了。這種香會激發人性的惡，長久持有這種香，一定性情大變，成為大奸大惡的人。”
他霍地站起來。
“你怎麼知道？”
大表姐猶豫再三，還是和盤托出：
“不妨告訴你，我爸爸混跡江湖，見過很多險惡的事險惡的人，跟著一個神通廣大的老道，學會製這種香。”
“火德真君廟的道長？”
大表姐搖搖頭：
“這個道長非正非邪，早就不知去向，有的人說他被仇家殺了，也有人說，他被救了。”
王一昊掏出一摞錢，推到大表姐麵前，請大表姐的爸爸去一趟火德真君廟，見一位道長。
大表姐從鈔票中挑了一張嶄新的十元：
“這個請我爸爸喝酒，其他的不用了。”
隔天，大表姐神色凝重地進了設計部辦公室，悄悄告訴王一昊，十多年不見，但是老爸還是一眼認出了當年的道長。
道長幹了不少壞事，怕被追究，幸好遇到一位大官，得以改名換姓，隱居在火德真君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