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王一昊對著張狂至極的許大茂和於海棠說了一段狠話。
睚眥必報的許大茂正在努力討好新歡於海棠,剛進入造反派核心的於海棠正春風得意,吃了王一昊的癟。
大好的心情跌落到穀底,上好的紅酒也提不起二人的興致。
惱羞成怒的於海棠背著手在許大茂的房間踱著步子:
“不幸呀,真的是國家的不幸,居然有這種冥頑不靈的反革命。”
許大茂站起來,握緊拳頭發著毒誓:
“我許大茂不清除這種叛徒,誓不為人,廢掉他的右手,看他還拿什麼動筆杆子來誣蔑偉大的造反派。”
“對,不止要他的右手,還要他的一條腿,”兩人商議至半夜,策劃今天發動革命群眾,包圍廠部大樓,將王一昊揪出來批鬥,並趁亂打斷他的手腳。
這些話都被無須上學的莫少卿聽得一字不漏,馬上摸去前院告訴了王一昊。
翌日。
許大茂帶著階級工人兄弟早早等在廠部大樓,李懷德也躍躍欲試,雖然搞垮了楊廠長,但王一昊還是副廠長,有一批忠實擁躉,尤其設計部的那班小年輕,唯王一昊馬首是瞻。
若是能一舉扳倒王一昊,軋鋼廠就徹底成了李懷德的天下。
權力是斂財的最好手段。
通過接二連三的抄家,李懷德收收撿撿,已經比四九城的富商婁家還富有。
搬倒王一昊這塊絆腳石,以軋鋼廠為造反基地,將造反區域向外輻射,好處不勝枚舉。
越來越多的人圍住了廠部大樓。
王一昊還是端著熱水杯站在窗前,清潔工楊廠長替他暗暗著急,據守門口的小年輕彙報:這幫人今天不批鬥王一昊,誓不罷休。
許大茂不停地看手表,榮耀必須由他和於海棠分享。
可是於海棠遲遲未到,派一名小年輕去於家找於海棠,才知道於海棠回家時遇到匪徒,右臉被割了一個十字,正在醫院治療。
一道疤且破相,更休提一個十字。
許大茂頓時像泄氣的皮球,要他娶一個十字刀疤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娶不到媳婦,而他是誰呀?
堂堂的革委會委員。
許大茂站在台階上,向群眾動員:
“我們最友善的革命戰友於海棠昨夜被人惡意割傷麵部,已經毀容,為我們的革命戰友報仇雪恨!”
“報仇!報仇!報仇!”
義憤填膺的革命戰友舉起了拳頭。
遠處,已經有幾人抬著比腰粗的木樁子來撞門,看著來勢洶洶的造反派,馬曉光不安地看著王一昊。
王一昊馬上組織人員搬桌椅抵住大門,讓大家奮戰到底。
其他人紛紛開始行動,將整個大廳堵得水泄不通,然後齊齊到二樓,防備造反派從二樓攻進大樓。
千鈞一發。
兩名部隊人員挎著軍用書包到了廠部大樓,許大茂和劉海中攔住兩人:
“站住,你們幹什麼的?”
“我們找王一昊廠長洽談業務。”
許大茂的小眼睛瞪得比鴿子蛋還圓:
“什麼,王廠長?誰封他當王廠長了?”
狡詐的許大茂隻動嘴不動手,不知死活的劉海中一把搶過解放軍小同誌的書包,開始翻裏麵的紙張文件。
兩名小戰士極力地搶奪書包,被劉海中的大兒子劉光齊死死抱住,其他造反派開始對小戰士推推搡搡。
王一昊拔了電話:“可以了。”
造反派更瘋狂地撞大門,李懷德還用電話向建築公司借來起吊機,眼看就要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