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了,喜凡還是沒有回來,笑儀坐不住了。她將領帶取出來,放在桌上:“子閱,這領帶你如果喜歡,就送給你好了,我回去了。”
成嘩不好再留,一邊埋怨喜凡,一邊將笑儀送出街口。回到家裏,卻看見喜凡正坐在那兒逗瑸瑸,奇怪的問:“你怎麼神出鬼沒的?笑儀在這兒等了你一下午。”
“是啊,等到太陽落山,心都冰涼了才走。”子閱怪聲怪氣的幫腔。
“我剛才回來,聽見她聲音,就退回去在棋攤兒哪兒呆著。看見你們過去,才敢回來。”喜凡一雙似笑非笑的多情眼奕奕有神。他能給人安全溫暖,個性卻又很隨心所欲、獨斷橫行,讓女孩子愛死又恨死。
“為什麼要回避她?人家笑儀那點不可愛?活潑、大方、漂亮,這是爸媽也公認的,配你也不算委屈啊。”子閱很有興致,三兄弟之中,就屬他最好玩。現在又想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都有些什麼想法,追著不放。
“哎,你少說了一樣,柔情似水!”喜凡伸出手指,半認真半玩笑地將:“她做導遊非常合格,但做衛喜凡的女朋友就不夠格。我的女朋友必須要——‘柔情似水’。”
“哪有那麼多‘似水柔情’的女孩?成嘩就夠溫柔了,可我覺得她跟那‘似水’還沾不上邊啊。”子閱搭住成嘩肩,瞅瞅她,笑眯眯地說。
喜凡笑了,站起身,把瑸瑸還給成嘩:“二哥,你理解有誤。我說的柔情絕不是嫂子這種外柔內剛的。我要的女孩子,除了外表嫻靜、溫順以外,還要舉手投足都透含著說不盡的嫋娜、內心情感也有將不盡的——”
“我看,天仙也隻是貌似溫柔。你恐怕要去找林黛玉了。”成嘩抿嘴而笑,聽憑兩兄弟亂說。
“林黛玉?那是你的成嘩!我喜歡《聊齋》裏那些骨子裏都透著柔媚的狐仙兒。”喜凡縐完,又直言不諱的說笑儀:“笑儀嘛,哪兒都好,我也非常喜歡、欣賞她;隻可惜,本人對她不來電。”
“那她送你領帶你收不收?”
“領帶?”喜凡這才知道桌子上那領帶是笑儀要親手送給他的,他拿起來看看,搖搖頭:“她怎麼肯欣賞這種色調?”
“不好嗎?別怪笑儀,她本來選的是條色調深沉的,我覺得你不合適,就跟她推薦了這條。沒想到,倒是我欣賞錯了。”
“不是這意思!我正奇怪她怎麼會這麼了解我,原來是你給的參謀。挺對我胃口,不過領帶是不可以隨便接受的,我可不想輕易地就這樣被人拴住。”
“人家的心意別委屈。”子閱又來瞎湊合。
“什麼呀!二哥,其實這領帶你係著也蠻配的,你留著吧。”喜凡借花獻佛:“再說了,我可不想收下了,被笑儀誤會我對她有愛意。”
成嘩想了想,覺得這樣回避也不對:“喜凡,你應該跟笑儀講清楚。”
“講什麼?她並沒有對我說什麼,我難道要跟她講:‘我們不合適,我不喜歡你?’”
“你一直對她很好,我們大家都以為你和她——”
“噢,天!冤枉啊!我當她是妹妹、朋友,還有從小玩到大的夥伴!隻是夥伴,不是青梅竹馬啊!”喜凡一邊強調關係,一邊叫屈:“誰叫佟老師老是將她帶到我們班上,而現在我們又成了親戚來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啊!”
成嘩聽著他的振振有詞,心裏就放不下笑儀,怕她聽見了傷心。
喜凡懶洋洋的往浴室走了,卻又回過身來,甜甜的叫:“二嫂?”
成嘩莫名其妙的應了一聲,他立刻喜笑顏開地說:“麻煩你,適當時候轉告她:我對她沒電。”
望著喜凡得意洋洋地把難題交到自己這兒了,她為難地搖搖頭:“我——”
喜凡早就沒影了,子閱幸災樂禍的盯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