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國陽州王府裏。
南宮昱看著自己剛被包紮好的手臂,神色微沉。
他臉色慘白,就連唇色都沒了血色,活像一尊做工精致的雕像。
這幾日,他總覺得有什麼在不斷抽幹自己的精血。
顯然,他的王妃用精血在飼養蠱蟲。但她不知道,他給她種的是情蠱,這種蠱能讓他幫她承擔身體上的所有痛苦,包括血液的流失。
察覺不到過度養蠱對身體的損耗,她才會這麼不知輕重地繼續養吧?
平安侯有些看不下去:“殿下,你又是何苦呢?”
南宮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沉聲問:“從那些營妓嘴裏問出王妃的下落了嗎?”
平安侯額頭上滲出薄汗來:“殿下,她們……全部服毒自盡了!”
“你們怎麼做事的?連幾個女人都看不住?”南宮昱氣結,原本就慘白的臉上漫上煞氣,宛如來自深淵的厲鬼。
那日洛璃淺失蹤後,他發現帶回王府的營妓了少了幾個,立馬意識到是她們將他的王妃帶走的,於是便將剩下的所有營妓關進地牢裏審問。
沒想到這群營妓就跟約好了似的,才剛進地牢就相繼咬破藏在牙齒裏的毒藥,毒發身亡。
對她們而言,能幹幹淨淨離開這個世界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不管營妓們有沒有被審問,答案都非常明顯。
洛璃淺肯定被擄到東陵國皇宮裏去了。
這幾日,南宮昱一直在等東陵國提出的交換條件。
直到現在都沒等來任何消息,他變得焦灼不安起來。
“本王要潛入東陵國皇宮裏,明日便行動!”
平安侯一聽,神色頓時緊張起來:“那怎麼行?殿下你現在是東陵國最大的敵人,要是被他們發現,必定凶多吉少!”
“王妃現在在他們手裏,若她有什麼閃失,本王也無法獨活的!”
“殿下,你明明可以自己將這情蠱解開……”
“閉嘴!”南宮昱滿是戾氣的桃花眼冷冷地睨著他,“你在教本王做事?”
平安侯低下頭:“臣不敢!”
“下去吧!”
“是!”
平安侯憂心忡忡地回到宅邸。
小翠迎了上來:“侯爺,殿下怎麼說?”
“他明日要去東陵國皇宮,說是要潛進去,把王妃救出來。”
小翠愕然:“那怎麼行?東陵國機關重重,東陵國國君和那個七皇子對殿下恨之入骨,要是他們抓到了,殿下的性命堪憂啊!”
“你都懂的道理,殿下怎麼可能不懂?”平安侯眸色沉沉,“他為王妃種下情蠱,王妃在東陵國所受的苦全部由殿下一人承受,殿下的氣色一日不如一日……”
“情蠱?”小翠喃喃道,“難怪殿下有段時間總往洛蜜珍院子裏跑,王妃還以為他移情別戀,原來殿下是去學情蠱。”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最主要的是要阻止殿下去東陵國!要不,我們去找洛蜜珍,讓她教我們破掉情蠱的法子?起碼能讓殿下別再為王妃承受那些傷痛了,否則他的身子怎麼可能吃得消?”
“侯爺關心殿下,可殿下最關心的是王妃。若王妃出事,殿下大概也是不會獨活的。隨他去吧,你隻管護好殿下就行,就別想著攔他了。”
平安侯心裏五穀雜糧:“你知道嗎?從前殿下不是這樣的,他野心勃勃,不會為了任何人停下奪權的腳步。可他現在為了王妃,一次又一次涉險。若不是為了找王妃離開京城,也不會給皇帝拿走他在京城的兵權的機會。如今被逼得隻能留守陽州,好不容易立下戰功赫赫,卻因王妃被擄走,又要以身涉險。瑞王殿下他本可以站在更高的地方,過更舒坦日子的,本候就是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