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池晉覺得天都塌了,渾渾噩噩了一陣。
再然後,他就被人送到了這裏。
幾個月的時間,倒是讓他從天翻地覆的痛苦中走了出來。
事情說到這裏,其實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以喬雨的性格,得不到就毀掉,實在很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薑晚心頭恨意翻滾,怎麼都壓不下去。
池晉安慰的拍怕她的手,“大小姐,你為什麼也來這裏了?”
“……”
薑晚沉默著。
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為什麼來這裏?
跟池晉的被動不同,她是自己要來的。
她恨極了那個有傅景深跟喬雨的城市,連跟他們呼吸同一片天都做不到。
失去公司,失去孩子,幾個月生不如死的囚禁。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她不想再失去。
池晉輕輕歎口氣,“不想說就不說,大小姐,你一定很累了,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夠了,再決定以後的路怎麼走。”
薑晚點點頭,“嗯。”
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她的身體破敗不堪,靈魂更是四分五裂。
她得慢慢修補。
……
蕭鬱蘭回了趟寧城。
發生了這些事,傅景深又跑來發了個瘋,她不可能不回去。
等她真的回來了才發現,那個瘋子說得不是瘋話,他是真的這麼做了。
蕭鬱蘭到達寧城的時候,穀伯昭已經被迫從校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這個新聞,她還是從機場的報紙上看到的。
一路疾馳到了家,一進家門,就被裏麵亂七八糟
的場景給驚到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蕭鬱蘭走進客廳,傭人看見了她,“小姐。”
這一聲,打斷了其他人的動作,所有人紛紛衝她打了個招呼。
穀伯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意外,“你怎麼回來了?”
蕭鬱蘭看著一夕之間仿佛老了十歲的外公,心髒倏地被揪了起來,“外公,到底發什麼了什麼?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搬走?”
穀伯昭拄著拐,表情嚴肅,“鬱蘭,外公很慚愧,這間房子被拍賣了,我們以後不能再住在這裏了。”
老人家驕傲了一輩子,為人父,為人師,這一生從來都是墨守成規,沒有半點行差踏錯。
老了老了,卻連老宅子都守不住,實在是愧對自己的孫女。
蕭鬱蘭看著外公尊嚴掃地的樣子,簡直怒火攻心,“外公,是傅景深,對嗎?”
穀伯昭歎口氣,“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鬱蘭,你不是他的對手。”
蕭鬱蘭閉了閉眼,怎麼都壓不下內心的憤怒,氣得她轉身就往外走。
穀伯昭叫了幾聲,她好像聽不見一般,氣衝衝的就去找傅景深算賬了。
到了傅氏大樓。
讓蕭鬱蘭火大的是,她被門口的安保人員攔在了門外。
破天荒的第一次,她被人拒之門外。
下了好幾天雨的寧城,終於出了大太陽,曬得她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火氣越燒越旺,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把安保掀翻在地闖進去時,薑雨出現了。
今時不同往
日,跟她的氣急敗壞相比,薑雨顯得優雅而從容。
踩著高跟鞋,一身精致的套裝,薑雨站在了她麵前,笑著問,“鬱蘭,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