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傅景深後悔了。
這樣的分別,遠遠超過了他能掌握的距離,他對自己太過自視甚高。
廚房裏飄來食物的香氣,傅景深頭痛欲裂,他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慕朝朝。
情緒驟然失了控。
像渴望的那樣,他走到薑晚麵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痛不欲生,聲音都帶了顫意,“你還恨我嗎?”
薑晚,“……”
這是重逢後,彼此第一次失控。
她的譏諷讓男人揭開了他們之間這層粉飾太平的薄膜。
薄膜之下,是她短暫驚嚇過後的強烈恐懼和排斥。
蕭鬱蘭跟賀明朗正要過來拉開他,卻被他吼了,“都不要過來!”
慕朝朝一臉難以置信的僵在原地,這是怎麼了?
他紅著眼圈,放低了姿態,哀求一般的道,“晚晚,你恨我,對嗎?你一定還恨我,我知道的,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肯定對我恨之入骨……”
“沒有。”
薑晚開口,語氣淡漠而清晰,“傅景深,我早就不恨你了。”
“不恨我?”男人像是受到了打擊,目眥盡裂,不受控的晃著她,“你撒謊!你不可能不恨我!你撒謊!”
薑晚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搖散架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用
力推開他,憤怒的一個耳光甩在了男人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讓他清醒過來。
傅景深自嘲的笑了下,“告訴我,為什麼不恨我?”
“恨並不會讓我快樂,隻有忘掉以前的不開心,我才能重新找到目標。”
“你的目標是池晉?”
薑晚看著他,冷漠冷靜,“是誰都跟你無關,你要是再敢傷害我身邊人,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丟下這句決絕的話,薑晚轉身上了樓,忽略一眾或錯愕或惋惜或痛苦的目光。
她將自己關在了臥室裏。
靠在門板,身體順著滑落,她坐在地上屈膝抱住自己。
臉上沒有淚,也沒有起伏的情緒。
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她恨他,隻是想她讓永遠都困在過去。
混蛋。
什麼恨不恨愛不愛的,人不是一定要擁有這些情緒才能生存下去。
吃了兩年抗抑鬱的藥,她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不堪,根本提不起愛人的興趣,恨也一樣。
這都是拜他所賜!
他還有臉問她恨不恨他!
從地上爬起來,薑晚將衣服都放進行李箱,然後一刻都不耽擱,拿了證件就下樓了。
她就不應該回來。
樓下的場景跟她上樓之前沒有任何改變。
幾人坐在客廳,氣氛嚴肅,沒有人說話,看見她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傅景深看見她手裏的行李箱,情緒有點繃不住,“你要走?”
薑晚不搭理他,隻是抱歉的看著賀明朗跟蕭鬱蘭,“掃你們的興了,對不起
啊,我想了想,可能沒辦法留下參加你們的婚禮了,我會在英國為你們祈禱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