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撐著手臂坐在地上,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漬,“是薑晚跟他告狀了?”
趙亦搖搖頭,“她不需要告狀,對於她的事,傅總沒有不知道的,你推她摔倒,傷了她的腿,傅總心疼了。”
“心疼了,就找人把我打傷替薑晚出氣,是嗎?”
“是。”
薑雨苦笑了起來,譏諷道,“你們傅總,對仇人女兒還真是好啊!”
“薑總,你隻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以後見到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我是人還是老鼠,憑什麼躲她!”
趙亦笑了,“我隻是提醒,你要是喜歡被打斷腿的感覺,就當我沒說過,隻不過下一次可能就不僅僅是斷腿斷手了,命都沒了也不一定,畢竟她回來了,你的存在已經毫無價值。”
趙亦整理了下西裝,擺擺手,轉身走進了路邊的車裏。
車門關上的瞬間,他聽見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薑晚傷了腿,傅總交代斷了薑雨的腿,趙亦隻管奉命行事,別的都不是他該操心的。
車輛遠去,薑雨暈倒在了離家幾步之遙的地上,無人問津。
……
趙亦走進別墅。
看見沙發上抽煙的男人,腳步微滯,歎口氣才走了過去,“傅總。”
傅景深吐了口煙氣,“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
“再幫我辦一件事。”
“您說。”
傅景深彈掉煙灰,吐出四個字,“收購薑氏。”
“……”
說實話,趙亦一點都不意外。
自從兩年前他跟薑晚離婚開
始,他就隱約覺得會有這麼一天。
傅景深這樣的冷情的人,但凡能被他放下的,早就被他給舍棄掉了。
這麼折騰還忘不掉舍不得的,就真的是心尖上的人了。
很明顯,他現在為了薑晚,連命都能豁得出了。
趙亦看著他,“你是要把公司還給夫人嗎?”
“我想把欠她的,都還給她。”
“那你的仇呢?不報了嗎?”
“……”
傅景深咬著煙,寂寞入骨的靠在沙發上,“再報下去,死的就是我自己了。”
趙亦,“……”
傅景深拿掉嘴裏煙頭熄滅,憔悴的掀唇,“趙亦,我很痛苦。”
趙亦愣了下,旋即說道,“傅總,夫人現在就在寧城,有時候男人追女人,不用講那麼多道義。”
“可我答應過她,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對她失約太多次,這次不想再讓她失望。”
“既然失望了太多次,傅總,也不在乎多這一次吧?”
傅景深,“……”
趙亦想起什麼,臨走前又補充道,“傅總,醫院那邊催了好幾次,說他想見你。”
傅景深眉目冷淡,“知道了。”
傅昀這兩年的身體每況愈下,兩年前中風之後,半身不遂的在療養院躺著,他一直不間斷的想要見傅景深一麵,都都被拒絕了。
傅景深對這個父親沒有半點感情,知道他被林韻宜騙走了所有身家,不僅沒有幫忙,反而還助林韻宜跟薑雨鬥得風生水起。
傅昀知道他這是在報複自己,事已至此,
他也隻能認命。
躺在醫院的這兩年,傅昀才終於認清了自己的罪過,和識人不清這件事。
他不是不想彌補,而是已經沒有了彌補的能力。
即便是這間療養院,還是傅景深替他安排的,他就是一個等死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