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晉立即按了護士鈴。
薑晚驚呼一聲,扯了紙巾給他擦鼻血,溫熱的血流了她滿手,怎麼都擦不幹淨。
下一秒,醫生護士就衝了進來,薑晚也被池晉拉到了後麵。
醫生簡單做了個檢查,就麵色凝重的把傻子送進了急救室。
薑晚看著手上的血漬,渾身輕顫著,像是要被這些血液給燙傷了一般。
傅景深的血……
池晉扶著她去洗手間,擠了洗手液把血汙洗幹淨。
薑晚有些失魂落魄,“哥,他不會有事,對嗎?”
池晉攬著她的肩,輕輕抱了抱她,“不會有事的,剛剛你不是看見了,專家都進去了。”
薑晚身體發虛,“哥,你抱著我吧,我有點害怕。”
就這樣,池晉抱著她站在急救室門口。
沒多會兒,主治醫師走了出來,神情凝重的道,“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你們要要做好心理準備。”
薑晚的腦子裏嗡的一聲,有什麼轟然倒塌了。
她抿了抿唇瓣,聲音發飄,“怎麼會呢,他剛剛還好好的,你們不是一直跟專家在開會,不是都研究出治療方案了嗎?”
“我之前就分析過,手術的風險大過不手術,專家會診的結果也是建議不要手術,現在病人的病情發展得超過我們的預期,現在他腦子裏的血塊壓著神經的地方開始出血,再不手術,病人恐怕今晚都撐不過去。”
醫生頓了頓,“手術風險非常大,具體要不要手術,需要病人家屬做決定
。”
池晉扶著薑晚,“我們都不是家屬,家屬在來的路上。”
醫生皺眉,“病人情況非常危急,必須馬上做決定才行。”
“……那就做手術。”
薑晚麵色慘白,“我是他前妻,能簽字嗎?”
醫生怔了下,“恐怕不行。”
“怎麼不行了,不是說情況很危急!”薑晚紅了眼圈,“我簽字,有什麼事我承擔!”
池晉跟醫生解釋道,“病人沒有直係親人,父親去年也去世了,她是最合適簽字的人了。”
“那……好吧。”
醫生說著就將手裏的手術同意書遞給她。
薑晚接過來,大腦一片空白,忍著恐懼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了字,就得負責。
傅景深的生死,都由她承擔。
薑晚從來沒有這麼怕過,渾身冰冷,看著醫生重新走進了急救室,身體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她真的能對傅景深的生死負責嗎?
池晉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對麵等候區的椅子上。
沒多會兒,賀明朗就一路跑了過來,緊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大腹便便的蕭鬱蘭。
薑晚一看見蕭鬱蘭就控製不住了,眼淚倏地掉了下來,“鬱蘭,我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他會受不了刺激,我怎麼都不會那麼說的……”
蕭鬱蘭抱著她,一遍遍安撫她,“跟你沒有關係,別哭了,別怕,全世界最好的腦科專家都在裏麵,他一定會沒事的。”
薑晚慢慢安靜下來,“我
告訴他,我們之間結婚的時候一點都不開心,所以才會分開,我不是他老婆,我說等他好了,我就會走。”
說著她閉了閉眼,“然後他的情緒就失控了,是我刺激他的,小姨夫,你要怪我,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