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伯昭擺擺手,“跟你無關,這事是傅家小子弄出來的,可你聰明,知道及時止損,不是良人就毅然決然的斷了,鬱蘭要是有你一半的果決,我也不會這麼難受了。”
“校長,其實鬱蘭跟賀明朗也……”
“不要說他們,你能來看我這個老人家,我很高興,那就不要說一些掃興的東西。”
穀伯昭呼吸有些沉,“我的身體眼看著是不行了,遺囑我也改好了,穀家什麼都沒剩下,隻有這棟別墅了,我已經找律師改好了遺囑,把別墅留給你。”
“我?”薑晚吃了一驚,連連拒絕,“不行不行不行!校長,我怎麼能拿呢,您還是留給鬱蘭吧,她才是您的繼承人……”
“別墅本來就是你幫我拿回來的,等我百老歸山,自然要留給你,至於蕭鬱蘭。”
穀伯昭頓了頓,眼中布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悔恨,“我跟她已經斷絕了關係,我的生老病死跟她無關,也不會通知她。”
“校長,您……您真的這麼恨她嗎?”薑晚鼻子酸酸的,眼圈也有點紅了,“她可是您從蕭家解救出來的鬱蘭啊,要不是您,她早就死在蕭征手裏了,您把她拉扯長大,為什麼就不能成全她呢?”
穀伯昭抬起下巴,蒼老的臉上驕傲不在,布滿了失望,“正是因為我把她拉扯大,所以才更不能接受她跟賀明朗!”
“為什麼?”
“我視她如朱如寶,給她最好的教育,把她養成一
個名門淑女……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讓她找個老男人結婚生孩子的!尤其這個老男人還是我曾經最信任的朋友,她叫過叔叔,叫過小姨夫的男人!”
穀伯昭情緒激動的說完這些話,有些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腰也塌了,蒼老又憔悴,透著一股病態。
見他這樣,薑晚也不敢再勸說下去了。
薑晚能感受到他的絕望傷心,也能共情到他的無助和寂寞,已經這把年紀了,身體又不好,要不是真的不能接受,誰不想兒孫滿堂呢?
這個結,鬱蘭解不開,她更加沒本事解開了。
穀伯昭留她吃了午飯,一些清淡的家常菜,老人家胃口倒是還不錯,薑晚也稍稍放下心來。
吃完午飯,穀伯昭又帶她去書房看了幾幅珍藏多年的畫,還有一些古董。
薑晚不懂這些,但還是耐心陪著看了。
誰知道老人家最後告訴她,這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和畫,他也立在了遺囑裏,全都要給她。
薑晚實在是坐立難安,在老人家要午睡時,她就急著離開了。
看著穀家熟悉的園子,薑晚內心滿是感慨,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她哪裏有資格接受穀伯昭的遺囑啊。
離開穀家,她給蕭鬱蘭打個電話。
知道她一直等自己的電話,薑晚隻撿好話說,遺囑那些沒敢提,怕刺激她。
車子開出穀家沒多久,突然拋錨,司機下去檢查。
薑晚捏著手機,心裏在想事,等她回過神來,司機忽然
拉開車門告訴她,“抱歉,薑小姐,車子可能一時半會兒修理不好了,我給你打個車吧?”
“不用,我自己打好了。”
薑晚隻能推門下車,朝對麵的公交車站走了過去。
點開打車軟件,她忽然不知道要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