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的嘴巴都很毒,尤其是嶽峰。
她當然知道他是看在傅景深的麵子上來的,可他這麼咄咄逼人,難不成是想她在他麵前說些什麼感恩戴德的話嗎?
也太莫名其妙了。
賀明朗皺眉撇了眼旁邊的男人,“你信不信,你把她弄哭了,待會兒倒黴的還是你?”
嶽峰怔了怔,又回過頭,“薑大小姐,我不過實話實說,都是成年人了,你不會還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告狀吧?”
薑晚終於有些被惹毛了,“寧城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律師,你要不想來就別來,用不著陰陽怪氣!”
蕭鬱蘭按了按她的手,抬頭勾起唇角,“嶽峰,你的年紀也到了收心的時候了,火氣這麼大,該不會你的約會其實是你自己搞砸的,現在拿晚晚出氣吧?”
嶽峰有瞬間的惱怒,“我這麼大人還能搞砸約會,賀太太,你還真是會損人!”
“沒損你,真的,我隻是合理懷疑,你的約會對象沒看上你,所以你才這麼……惱羞成怒?”
“……”
嶽峰咬牙切齒的瞪了她一眼,又惱火的轉過身,“賀總,你太太都懷孕了還這麼損人,你就不怕以後孩子跟她一樣牙尖嘴利?”
賀明朗的唇角扯起一抹弧度,“牙尖嘴利點才好,省的長大了被無良的律師欺負。”
“你……”
嶽峰都要氣死了,“我這吃力不討好的,到底誰欺負誰啊!”
一個轉彎,賀明朗將車子開進別墅。
下車後
,嶽峰就帶著一肚子火氣去了隔壁。
薑晚看著他的背影,她怎麼覺得嶽峰對她的意見很大啊?
該不會真是因為她搞砸了他的約會吧?
蕭鬱蘭握著她的手,“別看了,他在傅總那邊更討不到好,罵人可是傅總的專業。”
以前的傅總確實是很會罵人,可是現在……
薑晚想到他處處小心翼翼的模樣,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蕭鬱蘭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腦袋,“走吧,你都自身難保了!”
薑晚歎口氣,憂心忡忡的說,“我不會坐牢吧?”
“做什麼牢,你這種情況最多算打架失手,再說了,那邊很多攤主都能作證是喬雨先動的手,不怕。”
“嗯。”
話雖如此,她還是有些後怕。
隔壁。
嶽峰在玄關處深呼吸,然後噙著笑走了進去。
剛進到客廳,就對上了男人那雙陰沉沉的眼睛,腳步微滯,臉上的笑也僵了。
傅景深坐在輪椅上,腦袋上戴了頂黑色的帽子,身上穿著黑色的綢緞睡衣,整個人像從黑暗裏爬出來的修羅。
嶽峰回過神,很快堆起笑來,“你還沒睡啊,我剛剛還怕吵醒你呢。”
“你怕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男人的聲音很淡,但卻帶著莫大的壓力,語氣比窗外凜冽的北風還要寒冷,“還是說,你做了什麼不敢麵對我的事?”
“你……你都知道了?”
嶽峰倏地垂下肩膀,剛剛懟薑晚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傅景深冷哼一聲,“知
道什麼,知道你陽奉陰違吃裏扒外,還是知道你預備成為我的敵人?”
“景深,我怎麼會是你的敵人,我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也是……”嶽峰無奈的歎口氣,“我也是鬼迷心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