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知道她病了,帶著水果鮮花來了銀月灘。
薑晚一聽高翠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不見!讓她走!”
蕭鬱蘭歎口氣,“真的不見?”
“不見不見!說不見就是不見!”
大小姐發脾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
蕭鬱蘭見她氣成這樣,也隻能轉述她的話。
高翠卻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樣,隻將禮物擱在了桌上,淡淡掀唇,“她一感冒就容易咳嗽,別給她吃甜的,菜裏麵也不要放糖。”
蕭鬱蘭怔了下,旋即笑道,“我認識她二十幾年了,她的習慣我多少還是知道的,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
“……”
高翠看了她一眼,怎麼就忘了,眼前這個女人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蕭鬱蘭伸手拍拍她的手臂,“走吧,咱們的大小姐這次氣得不輕,你應該知道,她是真的看重你,所以才會反應這麼大吧?”
“我知道。”高翠垂著眼皮,“是我的錯,辜負真心的人,得到什麼樣的懲罰都是應該的。”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蕭鬱蘭將她送到門口,“別真的跟她生分了,等她氣消了,我再勸勸,沒人比她的心更軟了。”
“心軟並不是一件好事。”高翠唇角浮起一絲苦澀,“我寧願她一直氣我恨我,也不想她心軟。”
蕭鬱蘭有些訝異,“為什麼?”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是該我承受的。”高翠衝她微微頷首,“告辭。”
蕭鬱蘭,“……”
高翠
的態度倒是真讓她有點摸不清了。
看著她的身影走遠,蕭鬱蘭才收回視線。
也是她看走了眼,先是尹錚,再是高翠,唉,可能她真的沒有看人的眼光吧。
蕭鬱蘭預備上樓告訴薑晚高翠走了,剛走到拐角處,就看見她神色懨懨的坐在樓梯上。
腳步頓住,蕭鬱蘭輕輕歎口氣,“怎麼坐在這邊不出聲呢?”
薑晚托著臉,“不知道說什麼。”
“高翠說得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
“那你怎麼想的?”蕭鬱蘭抬腿走上樓梯,“嚴格來說,她也隻是奉命行事,如果一開始她能預料到薑大小姐會對她這麼好,可能她早就坦白了身份也不一定。”
薑晚抿了抿唇瓣,“她不會,她這個人很單純,認定了的事不管怎麼樣都會一條道走到黑。”
蕭鬱蘭在她旁邊坐下來,“你這麼說,是想以後跟她徹底斷了嗎?”
薑晚閉了閉眼,“斷了吧。”
她沒辦法把一個奉命監視她的人當成姐妹。
蕭鬱蘭驚愕於她的果斷,“即便高翠在你身邊一直保護你照顧你,因為她目的不純,你就要斷了聯係,晚晚……老實說,我不太相信。”
她認識的薑晚表麵恣意,可沒人比她更重感情,何況還是這種朝夕相處一點點累積出來的友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薑晚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那天我去找傅景深,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因為我沒有預約,而他們又
不認識我。但是那些安保人員卻跟她熟悉得很,我跟她同樣都是三年沒回來,為什麼安保人員認識她卻不認識我?”
蕭鬱蘭怔了下,“說明她最近經常出入傅氏大樓,而你一次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