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薑晚顯然是高估了傅總的共情能力，麵對坑坑窪窪的山路，看到貧苦的村民，他那張清俊矜冷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薑晚忍不住問他，“你不覺得這些孩子很可憐嗎？”
男人掀唇，沒什麼表情的說了兩個字，“可憐。”
這語氣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薑晚撇撇嘴，“傅氏每年花那麼多錢做慈善，他們的大老板卻沒有同情心。”
傅景深看著她，“你想聽實話嗎？”
“什麼實話？”
“慈善是為了合理抵稅。”
薑晚，“……”
還真是無比現實的實話。
“我不是大善人，但沒有多少慈善家，有我捐的善款多，理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年有多少需要幫助人的受惠。”傅景深摸了摸她的腦袋，“對我失望了嗎？”
薑晚搖搖頭，“沒有，我覺得你說得對，理由有什麼重要呢，需要幫助的人得到幫助，結果才是最重要的，當然，前提是在合法合理的範圍內。”
傅景深單手將她摟進懷裏，歎息道，“接受我不是一個好人，晚晚，委屈你了。”
“每個人都有缺點，我的缺點也是一大堆，你對我這麼好，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
傅景深怔了怔，低頭
看著她，“你覺得我對你好嗎？”
“好啊，就是太好了。”薑晚說著微蹙了下眉心，旋即又散開。
這一點細微的表情落在傅景深眼裏，讓他的心口沒由來堵了堵。
沉吟了幾秒，他忍不住問她，“你是因為我對你好，所以才願意重新接受我的？”
“廢話，你要對我不好，憑什麼要我原諒你接受你？”
“那你……還愛我嗎？”
薑晚微笑著的臉忽然間頓了頓，從五官到表情都有跡可循的僵了僵。
還愛傅景深嗎？
這個問題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自己，此時被他這麼驟然問出來，她一時半會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愛嗎？
應該是愛的吧。
薑晚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薄唇，“不愛你，為什麼要跟你在一起，我像是這麼會委屈自己的人嗎？”
傅景深凝視著她的臉，試圖在上麵找到她深愛他的證據，可他在那雙澄澈的眼睛隻看到了閃躲和困惑。
他閉了閉眼，用力抱住她，在她耳邊深情低語，“薑晚，我愛你。”
薑晚的手落在他的腰上，“我知道。”
經曆過這麼多事，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的愛。
傅景深清俊的臉上浮起明顯的失落。
她沒有說愛他。
她說他對她好，太好了，是好到她無法承受，所以才以身相許嗎？
……
寧城。
去見了她一次，傅景深發現自己這顆惴惴不安的心並沒有被安撫，反而日益焦躁起來。
往事曆曆在目，但凡他設身處地的代
入一下她的感受，他都不會愛像他這樣一個人。
他似乎真的沒有值得別人愛的優點……
對了，她曾經說過，她喜歡他長得帥，如果相貌算優點的話，他倒是能勉強合格。
但是人都會老，再好的相貌也遲早都會失去，失去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