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樣難看的自己看了會兒,她才鬆口氣一般,回到了大床上。
天寒地凍的天氣淋冷水,果然起到了作用,半夜的時候,她起了燒。
睡得迷迷糊糊的,蕭鬱蘭掀開了被子,想讓自己病得更加嚴重一些。
沒有讓她意外,第二天傭人發現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燒得迷糊了。
等她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剛一動,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在了寬厚溫熱的掌心。
偏過頭,蕭鬱蘭的視線對上了蕭征那張儒雅英俊的臉。
心髒咯噔一聲。
瞬間驚醒。
她咽了咽幹涸的喉嚨,嗓音嘶啞難聽,“……爸爸。”
蕭征握著她瘦小的手掌,輕輕揉捏著,臉上一片溫柔,“蘭蘭,好好的,怎麼燒得這麼厲害,本來爸爸今天還想跟你兩個好好慶祝呢。”
蕭鬱蘭抿了抿起皮的唇瓣,忍著要把手抽出來的衝動,佯裝天真的問他,“爸爸,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蕭征微眯起眸子,從而收緊了捏著她的手,“蘭蘭,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她吃痛,痛苦的皺眉,然後忍著痛意說,“我想起來了,今天是爸爸媽媽的結婚紀念日。”
手上的壓力鬆開,蕭鬱蘭迅速把手縮進了被子裏。
蕭征眼底的陰鬱一閃而逝,歎息道,“對不起,爸爸是不是捏疼你了?”
“沒有。”蕭鬱蘭呼吸滾燙,臉都燒紅了,“爸爸,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胡說!”蕭征皺起眉頭,“你隻是發燒,都怪那群廢物沒有照顧好你,等你好了,我把他們全換了!”
“……”
蕭鬱蘭閉上眼睛,眼皮燙到了她自己。
她知道他隻是隨便說說,山莊裏的那些傭人,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
精心挑選來監視她的。
大約真的是燒得太厲害,蕭鬱蘭又昏睡了過去。
這次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她再醒過來,守在床邊的人變成了薑晚。
薑晚眼圈紅紅的,“鬱蘭,你怎麼又生病了,今天你沒去學校,都擔心死我了。”
蕭鬱蘭望著她明豔的臉,“我沒事,發燒而已。”
“你不知道,叔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要嚇死了,假都沒請就從學校跑過來了。”
“你翹課被薑爺爺知道了,估計又要說你了。”
薑晚哼了哼,“我才不怕呢。”
蕭鬱蘭閉了閉眼,“晚晚,你扶我起來,我去洗手間。”
“喔,好!”
薑晚扶著她下床去了洗手間。
蕭遠蘭站在洗臉台前,打開水龍頭,仍由冰冷的水衝刷著自己的手。
被蕭征握過的那隻手。
怎麼洗都覺得髒,用了一遍又一遍洗手液,洗到手通紅一片。
直到薑晚在外麵敲門,她才關了水龍頭。
看著鏡子裏,眼尾赤紅的自己,蕭鬱蘭痛苦的閉了閉眼。
有時候她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場噩夢,醒來之後,她依舊跟蕭征父慈女孝,天真無邪的享受同齡人擁有的一切快樂。
可現實告訴她,已經沒有這種可能了。
從她兩年前第一次發現,蕭征偷進她的臥室,掀開她的睡裙,摸遍她全身開始,一切就都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