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明朗麵前站定。
蕭鬱蘭慢慢抬起頭,沒多少表情的望著他,“如果我坐牢,我不會連累你,也不會怪你,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
賀明朗心頭一陣刺痛,心疼的表情溢於言表。
他抬手擦掉她白淨小臉上濺到的血漬,“別怕,你不會坐牢,小姑娘,別難受,待會兒我給你買糖吃。”
“……”
眼圈就這麼紅了,脆弱絕望,偽裝出來的堅強,一次性全部分崩離析。
眼淚滑落。
可她並不難受,相反,她覺得腳步輕盈,整個人都很輕,像是要飛上天了一樣,覺得無比的快活。
她能感覺到血液在沸騰,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興奮又痛快。
蕭征的血讓她痛快,那些血好像一點點清洗掉了,他留在她心頭身上的汙漬。
賀明朗瞧見她癲狂的樣子,伸手將她攬到了懷裏,輕輕安撫。
越過女孩的頭頂,賀明朗慢裏斯條的衝蕭征抬了抬下巴,“忘記告訴你了,這裏到處都是監控,就連停在這邊的車子也都裝了行車記錄儀,你們剛剛的一幕,應該很快就能傳送到警局,我看你還是快點回去找個好點的律師吧……”
“不對。”他笑了下,“流了這麼多血,我看蕭叔叔還是趕緊去醫院吧,不然我怕你等不到請律師。”
蕭鬱蘭被他溫柔的推進了副駕駛,繞過車頭,賀明朗也上了車。
蕭征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腕,渾身發冷,“快!快送我去醫院!快啊!”
他著急忙慌的上了車,血液加速流失,他臉色也隨之蒼白。
即便如此,他還是克製不住情緒,對著保鏢一通暴躁的罵。
蕭征氣喘籲籲的靠在座位上,渾身都是血,他那張儒雅紳士的俊臉,也變得可怖扭曲。
沒有了賀從新的支持,蕭征在寧城幾乎處處碰壁,人人都在傳他得罪了賀從新,而他連辯解都做不到!
賀明朗!
這一切都要怪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混蛋!
蕭征目眥盡裂,他不會放過他們。
賀明朗以為她刺傷了蕭征,多少會有點後怕,或者別的應激情緒。
可她沒有。
半點都沒有。
一如既往的上學放學,認真努力的學習,吃飯休息,沒有半點的不妥。
蕭鬱蘭當然沒有反應了,這可是她幻想了三年的事,匕首在口袋裏揣了三年,都要焐熱了,才做到了真正該它做的事。
她隻恨沒能殺了蕭征,也恨自己的力量不夠,隻讓他受了點輕傷。
經年累月的恨,一旦爆發,就連她自己都控製不住。
即便如此,賀明朗還是給她請了心理醫師,一連看了一個月。
………
一個月後。
賀明朗跟李思的訂婚典禮終於開始了。
典禮盛大又浪漫。
蕭鬱蘭站在角落,安靜的目睹了這對金童玉女的訂婚全部過程。
看著他們走到了台上,看著他們交換戒指,看著他們親密的親吻。
一切本該如此。
心有靈犀一般,賀明朗的目光忽然看了過來,然後無比溫暖的衝她笑了笑。
蕭鬱蘭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真心誠意的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