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中到高中,這兩年,蕭鬱蘭隻見過賀明朗兩次。
兩次都是過年,他帶著李思來穀家拜訪。
第一次的時候,蕭鬱蘭戴著黑框眼鏡,乖巧的坐在穀校長身邊。
穀伯昭讓她喊人,她表情呆愣的看著對麵的男女,一時竟不知道要叫什麼,隻能無措的望著穀伯昭。
穀伯昭想了想,“你跟晚晚關係好,晚晚怎麼叫,你就跟著叫吧。”
“嗯。”
蕭鬱蘭垂下視線,訥訥的開口,“小姨新年好……小姨夫新年好。”
賀明朗輕笑,然後給了她一個紅包,“乖。”
李思被她這麼一叫,瞬間耳熱,“穀校長,您怎麼也捉弄我啊,我們還沒結婚呢。”
穀伯昭爽朗的笑了笑,“不是說快了麼,日子應該定下來了吧?”
李思紅著臉不語。
賀明朗接過話,大方的道,“快了,明年十月,我們畢業就結婚。”
“好事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穀伯昭欣賞的看著對麵的一雙人,“你們兩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性情溫順,應該是能把日子過好的。”
賀明朗笑著說,“校長,我們結婚,證婚人你是跑不掉的了。”
“哈哈哈……你小子”穀伯昭大笑,“行行行,你們兩個的證婚人,我肯定是不會推諉!”
看著他們歡笑一堂,蕭鬱蘭沉默的坐在一旁,沒有任何存在感。
她看著賀明朗喜笑顏開的模樣,就知道他對李思有多滿意了。
曾經她在他身上捕捉到的寂寞,倒成了幻影,或許……真的隻是她的臆想。
他們的第二次見麵,李思已經成了賀太太,而他……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小姨夫。
他們那場盛大的婚禮,蕭鬱蘭並沒有參加,不知道是不是命裏注定,他們結婚的前幾天,她出了一場車禍,腿骨折了。
蕭鬱蘭傷得頗為嚴重,沒有一個月出不了院,即便是出院,也要修養幾個月。
婚禮她自然沒有去。
可是婚禮前一天,新郎官捧著鮮花來醫院探望她了。
蕭鬱蘭往他身後看了看,“賀太太怎麼沒有來?”
賀明朗把鮮花插在花瓶裏,“婚禮在即,她哪有時間,怎麼了,我一個人來看你還不夠啊?”
“不是。”她將視線看向拿束鮮花,鮮豔欲滴的鬱金香,她抿了抿唇瓣,欲言又止。
她叫蕭鬱蘭,可老天給她開了個玩笑,這世上千百種花,她唯獨對鬱金香過敏。
賀明朗侍弄好鮮花,拿了椅子坐在床邊,眉目俊朗的看著她,“小姑娘,還疼不疼啊?”
她沒什麼表情,“你試試就知道疼不疼了。”
賀明朗咂嘴,“我明天結婚,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啊?”
“祝你們百年好合。”
“沒了?”
蕭鬱蘭抬起眼皮,“你還想要什麼?”
賀明朗笑了笑,“我以為你會說早生貴子。”
“那就早生貴子,生八個兒子,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