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聊多久,賀明朗就拿著蕭鬱蘭的檢查報告進來了,“放心吧,沒有腦震蕩,隻是一點皮外傷,雖然沒有縫針,但是這幾天最好不要碰水。”
李思鬆口氣,“沒事就最好了。”
“謝謝,小姨夫。”蕭鬱蘭乖巧的道謝,“也謝謝小姨。”
李思拍拍她的手,“原是我不好,難得你沒有怪我,我現在才知道,人不能看外表,你瞧著不近人情,卻是很好說話的性格。”
“她好說話?”賀明朗忍俊不禁的笑了下,“那是你沒見過她凶悍的樣子,她現在受傷了才賣乖的,之前可是牙尖嘴利的,你要是知道她把我過肩摔在地上,估計都不敢相信。”
李思果然一臉驚愕,“她把你過肩摔?”
“嗯。”
“怎麼可能呢。”李思完全不相信,“你肯定在開玩笑,鬱蘭看著文文弱弱的,哪有力氣把你摔倒在地上,我不信。”
賀明朗歎氣搖頭,“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蕭鬱蘭見他們之間的互動尋常,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好奇的問,“你們……真的要離婚嗎?”
李思挽起唇角,“真的。”
賀明朗抬手攬住她的肩膀,“如果這就是你要的自由,我願意成全,不過,我也希望你知道,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永遠都是最支持你的那一個。”
李思仰頭,微微一笑,“我知道。”
蕭鬱蘭難以理解,“小姨夫,你不挽回嗎?”
賀明朗聳聳肩,“她拿定主意的事,沒人能改變,你一個小丫頭就別管大人之間的決定了。”
她以前小也就算了,但她現在都成年了,他為什麼還是一口一個小丫頭的叫她?
蕭鬱蘭有些不高興的擰眉,“你這麼說話,真的一股爹味,油死了。”
李思噗嗤一笑,“這點我倒是很讚同。”
賀明朗無奈的笑,“怎麼就油了,你這個小……被你說的,我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才好了。”
蕭鬱蘭垂下眼睫,“叫我名字就行。”
……
蕭鬱蘭被砸了那麼一下,鬼使神差的,腦海裏多了很多原本沒有的記憶。
大多數都是關於賀明朗。
原來……他還救過她的命。
腦袋裏關於他的記憶越多,她就越不想跟他有交集,總覺得往前再走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她已經成年了,到了為自己的感情負責的年紀了。
哪怕李思說要跟他離婚,也不代表她能越過瑤池。
外公就像一座大山橫亙在她跟賀明朗之間,讓他們注定隻能是長輩跟小輩的關係。
比起愛情,蕭鬱蘭更不想讓外公失望。
何況……她非常享受無人知曉的暗戀。
她喜歡她的,他隻管過他的人生,最好此生都不要有交集。
所以,從醫院離開之後,她將近一年都沒再見過賀明朗。
再次見麵,卻是在薑老的葬禮上。
時間如此不經過,她好像剛剛出國留學,轉眼卻已經過去了兩年。
從十八歲到二十歲,薑晚過得比她更加精彩。
精彩不一定是好的詞,隻是形容經曆了太多。
蕭鬱蘭怎麼都想不到,她回寧城的契機會是薑爺爺的葬禮。
一見麵,薑晚就抱住她哭成了淚人兒,蕭鬱蘭陪著她哭,哭到失去所有的力氣,眼淚都幹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