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
喬雨也是一臉震驚,顯然沒有認出她。
蕭鬱蘭嚼著泡泡糖,衝他揮揮手,跟著便雙手插兜,瀟灑的走進了咖啡店。
她徑自走到了這桌,還沒等她靠近,賀明朗已經起身給她拉開了椅子。
蕭鬱蘭坐下來,視線掃了掃幾人,然後平淡開腔,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溫靜且……充滿嘲諷,“沒想到聚得還挺齊,傅總這麼個大忙人,在倫敦的街頭悠閑的喝咖啡……公司破產了?”
傅景深冷著俊臉,“你把自己搞成這個德行,出來嚇人的?”
“我什麼德行輪得到你管?”蕭鬱蘭輕嗤一聲,塗了豔色口紅的唇角勾起譏誚,“你連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顧不好,還是少管別的女人!”
“……”
因為太意外她突如其來的改變,傅景深一時竟忘記了反駁。
這個裝了二十年乖乖女的女人,突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意外到讓他有些反應不及。
喬雨不甘心被人忽視,回過神來,笑著說,“鬱蘭,你換了個造型,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是嗎?”蕭鬱蘭吹著泡泡糖,“認不出來也沒關係,反正我們也不熟,街上碰到了,你就當作不認識我好了,對了,在學校也一樣。”
喬雨,“……”
蕭鬱蘭再次把視線鎖在了傅景深身上,“傅總,你剛剛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會在這裏?”
傅景深表情冷漠,“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也對。”蕭鬱蘭讚成般的點點頭,跟著站了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以後我碰見傅總,會裝作不認識的,就算晚晚病死了,我也不會通知你出席她的葬禮,畢竟你沒有這個義務,我也沒有。”
“你說什麼!”傅景深倏地沉了臉。
蕭鬱蘭根本不理他,轉身就朝外走去。
傅景深起身就要追,喬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她說氣話,你別當真……”
喬雨的話都沒說完,就被男人大力拂開了,等她抬起頭,他已經追了出去。
“……”
喬雨的臉色白了下去,落在膝蓋上的手慢慢蜷縮,抓皺了材質柔軟的褲子。
隔著玻璃,她看見傅景深攔住了蕭鬱蘭,閉了閉眼,喬雨偏過頭,然後愣住。
她看見一直沉默不語的賀明朗,用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欣賞一樣的目光看著窗外。
他不可能是看傅景深,那就隻能是……在看蕭鬱蘭。
蕭鬱蘭!
喬雨順著他的目光,再次看了過去。
一身朋克風的裝扮,暗黑係十足的少女,脫離了乖乖女的人設,像是一朵從地獄裏開出來的蔓珠莎華。
不過是換了身造型,摘掉了眼鏡,怎麼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這樣的輕狂囂張野性,哪怕在街上麵對麵遇到了,喬雨也不敢認。
她想到那天她在實驗室罵蕭鬱蘭是醜八怪……
她口中的醜八怪打扮起來,居然美得如此有攻擊性。
喬雨咬出唇瓣,自卑跟嫉妒油然而生,她甚至都不敢去看賀明朗,生怕再看見更多更濃的情感流露。
自欺欺人是最好的自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