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徹哈哈一笑道:“我已經在天子麵前奏明,力保你參加這龍煌詩會,天子已然招準了......”
“阿西吧了個吧的......”蘇淩小聲嘟囔了幾句,心中暗忖道,自己盜版別人的語錄,差點連腦袋都混沒了,這可好,到時更要盜版了,估計盜版一首詩,還不一定夠。
想到這裏,蘇淩一翻白眼道:“不去,死我都不去......”
蕭元徹一臉看他笑話的模樣道:“你不是喜歡賣弄你的文采,這次給你個機會,給我使勁賣弄去......不去也得去......”
言罷,他站起身來道:“白衣,你給他詳細講一講這龍煌詩會的事情,生這小子一天的氣,有些乏了,我先回去......”
他說完,邊走出門去便叫了黃奎甲。
待蘇淩和郭白衣送走了蕭元徹,兩人這才重又返回屋中。
郭白衣喝了口茶,拿著茶卮,一個勁的盯著蘇淩隻笑不語。
蘇淩被他笑的汗毛發炸,問道:“白衣大哥,你這沒來由的笑了看著我,我有些心裏發毛。”
郭白衣這才將手中茶卮放下,用手點指蘇淩道:“好你這一手裝傻充愣,到是輕鬆過關,害的我在車中白費了半天心機,說了個口幹舌燥的。”
蘇淩這才明白,自己能夠輕鬆過關,怕是郭白衣的功勞也不少。這才正色道:“蘇淩謝過白衣大哥了。”
郭白衣方正色道:“這也算作一次教訓吧,主公多疑,你這次也太過不留心留意了,好在你這招混過去了,隻是這招用頭兩次新鮮,以後再用怕是真不好糊弄了,蘇淩,伴君如伴虎,他雖然名義上還不是君,卻的確是猛虎啊,你以後定要小心謹慎才好!”
蘇淩點了點頭道,正色道:“蘇淩記下了......”
郭白衣這才嘿嘿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要謝我麼,我覺著多給我兩包六味地黃丸,才是正經謝我......”
蘇淩一臉無語......
司空府。
蕭元徹一人坐在書房之中,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暖爐。
臉上古井無波,心中卻緩緩回想著朝堂和蘇淩不好堂的種種事情。
天子的神情和話語他看在眼中記得清楚。
若是自己再年輕個三十歲,怕是定然怒不可遏了,隻是自己已然過了知命之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浮躁的年青人。
他手下除了自己這偌大的家族,還有戰將謀臣,麾士百萬。
作為如此龐大的一家之長,他若不內斂沉靜下來,怕是早已被雨打風吹去,更不能走到權傾朝野的今時今日。
他驀地想起那個年青天子的神情語氣,嘴角竟泛起一絲好笑,暗暗自語道:“這個天子,還是如稚童一般心性,他隻以為折了我蕭元徹的麵子,便是勝利?”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暗暗想著,天下文人,鐵骨錚錚這有幾個?大多數皆是些軟骨頭,卑躬屈膝之徒罷了。亂世之中,靠著這些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政客文人搖唇鼓舌,便能奪了天下實權?
誰手中有兵有馬,誰才有絕對的主宰權力。
一切鬼魅魍魎,在殺伐決斷近前,全部都會頃刻土崩瓦解,卑微到不值得一提。
龍煌台.....
這是個大工程,那劉端既然明知這裏麵的的花費是一筆無頭糊塗賬,卻還賣了好給我,我怎麼能辜負他一番好意呢。
隻是這匠作大監的人選,的確得費一番思量啊。
由誰出任才好呢?
太陽穴除隱隱作痛,蕭元徹一邊用手輕輕按壓,一邊心中想著人選。
他心中原想著郭白衣,畢竟這賬麵乃是精細活,郭白衣卻是當得這精細二字,可是再一想,便否了他。
一則,龍煌台要一月完工,定然無論黑天白天,都要抓緊趕工,辛苦是免不了的,就算立春日,那天氣還是春寒料峭,郭白衣的身體,怕是吃不消的。
二則,郭白衣雖精細,但於建築匠作一途上卻是不懂的,再加上,與北方勢力摩擦日益激烈,他還是留在身邊參詳軍事的好。
蕭元徹又想了幾個人的名字,卻都覺得不太合適。
便在這時,蕭元徹隻覺兩個太陽穴連著整個前額和後頸皆疼的厲害,竟有股昏昏然的感覺。
“魏伴伴......魏伴伴......”他頓覺痛苦難忍,這才出言急喚。
魏長安聽到蕭元徹急喚,這才趕緊入了書房,一眼便瞧見蕭元徹滿臉不正常的赤紅,白色瞳仁之中也是血絲布滿,正自按了前額和太陽穴,表情也是痛苦難當。
魏長安頓時慌了手腳,忙幾步走過來,顫聲道:“主人,主人你怎麼樣......我這就去喚丁醫官!”
蕭元徹聽到他這話,忽的一咬牙,一把將他拉住,一邊呼呼喘氣,咬牙抵禦頭部的鑽心之痛,一邊低低道:“你這老奴怎麼越發糊塗了,如今咱們正跟北方在關鍵之處,我這身體疾恙定然要絕對保密,再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三個兒子,明爭暗鬥,這件事若再聲張出去,他們三個是不是更要鬥得你死我活了?北方戰事未啟和結束之前,我這蕭家絕對不能先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