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雖然行動迅速,且保持靜默,可是兩軍不過隔了一道灞水,己方的動作再輕,也不可能不驚動對岸的敵軍,所以,真就去偷襲敵營,怕是敵人有所防備。
為了證實自己是對的,他們三人一起走到灞河岸邊,朝對岸敵營觀望。
見敵營一片漆黑,連箭樓處都沒有絲毫的燈光。便更加篤定,那裏是一處空營無疑。
郭白衣侃侃而談,敵營將士就是都睡了,也不可能如此寂靜,甚至連一點光亮都沒有,這是擺明了在告訴咱們,他們沒有一點點防備。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沒有準備,你們還不過來偷襲?
再者,文良雖是莽夫,但顏仇還是有些謀略的,再者此處乃是沈濟舟陣營的第一處軍事營地,扼守灞河,不可能不重視。
因此,不可能如此的防衛鬆懈。
於是,郭白衣斷定,定然是有沈濟舟帳下謀士獻計,做了個空營出來,故意引蕭元徹的人馬前去偷營,若蕭元徹不派兵偷襲還是便宜,若是派兵偷營,他們的伏兵便會盡出,將偷營的蕭元徹人馬全數包圍殲滅。
郭白衣說到此處,蘇淩已然出了一身冷汗,看來自己還是缺乏戰場臨陣的經驗啊,被郭白衣這一番分析,果然就是如此。
於是,蘇淩便想要打消偷營的行動。
郭白衣卻搖頭篤定的說,不但要去偷營,還要蘇淩親自帶步兵,大搖大擺的涉過灞河前去偷營。
蘇淩驚愕,問郭白衣既然知道那是空營,為何還要上這個當!
郭白衣大笑說道,就是要敵人以為我們中計了,才好將計就計。
見蘇淩和蕭元徹皆一臉的疑惑不解,他這才笑著打開地形圖指給兩人看去。
原來,離著兩軍陣大約十裏左右,有座小橋,因為常年無人,故而連本地人都有些忘卻了。
那小橋殘破,一次隻能通過三匹馬。
郭白衣這才將胸中計策和盤托出。
先由關雲翀即刻帶五百憾天衛涉橋而過,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灞河北岸。
當然,橋若殘破,騎兵便涉水渡河,那裏的水勢不如此處湍急,皆淺灘,騎兵騎馬,涉水反而更容易。
待關雲翀率憾天衛騎兵過河之後,再派人來大營告知他們。
這時蘇淩再帶上三百人前去偷營。
以蘇淩的三百人偷營為餌,調出敵人事先埋伏的伏兵,到時雙方廝殺一陣後,關雲翀再帶五百憾天衛長驅直入,一戰即可奪營。
奪了這灞河北岸的營地,蘇淩和關雲翀就可就地休整並靜候蕭元徹的大軍渡河而來。到時,灞河北岸便皆在我手了。
此乃偷營,包圍和反包圍的計策。
聽完郭白衣的計策,蕭元徹和蘇淩這才恍然大悟,皆言妙極。
隻是蘇淩擔心,萬一那十裏外灞河淺灘,沈濟舟的人也知道,並在那裏派兵把守,到時關雲翀豈不先危險了。
郭白衣大笑說,行軍打仗,便是要兵行險著,隻有賭一賭了。
若是真有沈濟舟的兵在那裏把守,五百憾天精銳加上關雲翀的勇武,撤回來,他們是如何也阻擋不了的。
隻是,蘇淩為餌,卻是有些冒風險的。
蘇淩卻慨然應諾,反正這偷襲的計策是自己先提出來了,如今到了戰場,不打個頭陣也太說不過去了。
蕭元徹和郭白衣知道蘇淩心細,又對整個計策了解的通透,這才點頭答應。
即使如此,蕭元徹還是放心不下蘇淩,叫了許驚虎親自揀選了三百精銳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