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晁的表情一點波瀾都沒有,似乎恍若未聞,淡淡道:“哦?這渤海城中,讓魍魎司滾的人還沒有出生吧......溫芳華,溫閣主,我就想問一問,你憑什麼......”
溫芳華嬌笑一聲道:“這話問的好,別人不清楚我攬海閣為何誰都敢得罪,你牽晁不清楚麼?既然非要問,那便讓你清楚清楚,姑奶奶到底憑什麼吧!”
說著,溫芳華從袖中取出一物,揚手高高舉過頭頂,臉上的嬌媚神色消失不見,眼神從未有過的冷冽,一字一頓道:“牽晁,赤海令在此,如大將軍親臨,見者下跪,你,還不跪麼!”
牽晁神色變了數變,神情之中陰晴不定,最終還是緩緩的單膝跪地。
身後以萬俟旒為首的四大分司主一臉的愕然,剛想說話,牽晁緩緩轉身,冷叱道:“你們,想找死麼,還不速速跪下!”
萬俟旒話到嘴邊,隻得咽下,跟其他三位分司主對視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他們身後的魍魎司殺手,見自己的上司都跪下了,那沒說的,一個接一個,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蘇淩未曾想到,溫芳華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東西,一臉涎笑的走到溫芳華近前道:“溫姐姐,你這是什麼寶物啊,拿出來就能降妖除魔的......”
離得近了,蘇淩才看到溫芳華手中拿著一枚通體赤紅的令牌,赤紅色的光芒攝人二目,看起來這令牌頗有質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鑄成的。
令牌正中,兩條盤龍首尾相顧,正中處一個大大的赤字,赤字之下竟是波浪翻湧的圖案。
這些圖案刻畫的栩栩如生,那兩條盤龍似有生機,盤龍碧海,頗有氣勢。
溫芳華對蘇淩有意撩撥,忽的將白皙的玉臂搭在蘇淩肩膀上,就這一下,蘇淩頓時如遭電擊,整個人怔在那裏,更無奈額回頭朝著林不浪無奈的苦笑了幾聲。
林不浪此時已然恢複不少,跟秦羽護著昏迷的賀長驚,朝著蘇淩也苦笑了幾下,一臉無奈。
溫芳華卻是不管那麼多,撲哧一笑道:“對我妹妹就整天油嘴滑舌的撩撥,在我麵前就如此拘謹不成?我這令牌可是降妖符,想不想要,想要叫我好姐姐,我給你就是唄......”
蘇淩一翻白眼,忙向後退了兩步,溫芳華這才撤回了自己玉臂,格格笑道:“你真叫了我好姐姐,這東西我也不能給你,這東西天下獨一,再無第二個了。”
蘇淩奇道:“不知這是什麼令牌,還請溫姐姐不吝賜教.....”
溫芳華卻朝著跪在地上臉色成了豬肝色的牽晁努了努嘴,戲謔道:“牽晁啊,你說說看,姑奶奶這赤海令的來曆唄,你看它剛被我請出來,你們全部變軟骨頭了......”
牽晁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忽的淡淡一笑道:“赤海令出,如主公親至,我跪的是主公,又不是你攬海閣,有什麼丟臉的......講講也好,大可以讓我身後這些人明白明白,攬海閣到底因為什麼在渤海五州權勢熏天的!”
那牽晁真就將赤海令的來曆講了一遍。
待他講完,不僅蘇淩,便是牽晁身後的這些魍魎司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赤海令如此厲害,牽晁何人,也不得不大禮跪拜。
原來,這攬海閣上一任閣主姓溫,名篤。是一江湖豪客,整日浪跡江湖,以酒為伴,以劍為友,倒也瀟灑快意。
一日途徑深山,突遇十幾個強人搶劫過路之人,這過路之人一身絳色衣衫,長得儀表堂堂,頗有雄姿且功夫精熟,手中長劍舞動如飛,一人酣鬥十幾名強人猶自不倒。
這人和這十幾名強人在深山老林中打的火熱,卻勾起了溫篤的興趣,便匿蹤於不遠處的樹後,饒有興致的觀戰起來。
這絳色衣衫男子功夫雖紮實,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時間一長,這人被這夥強人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眼看便要落敗,更有性命之虞。便聽得林中幾聲呼嘯,從樹後激射而出數枚石子,不偏不倚的正中這十幾名強人的腕子。
這十幾名強人吃痛不過,兵刃紛紛撒手落地,轉身便逃,又被這絳色衣衫的男子在後麵追著,砍翻在地了幾人。
這男子追殺了一陣,轉頭回身,卻看到一江湖客,出塵飄逸的站在他身後,笑嗬嗬的看著自己。
正是溫篤。原來溫篤見這絳衫男子不敵,方出手用石子驚走強人,救了他一命。
絳衫男子如何不明白,於是納頭便拜,叩謝溫篤救命之恩。
溫篤忙雙手相攙,擺手笑道,江湖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小事,不必如此。
絳衫男子自報家門,喚作姬周,他心中感佩溫篤仗義,又慕他江湖氣質,不拘灑脫,故邀溫篤同行。
溫篤飄忽不定,漫無目的,也覺得這姬周談吐得體,氣質與眾不同,更是儀表堂堂,準頭端正,謙和君子,有心結交,便欣然與他同行。